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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睜著呢,他在等人,等一句話。”隨伯祿指著棺材裡死不瞑目的隨景深對小兒子大喊著。
隨景緻點點頭,悄悄看下人群裡唯一坐著的那個人,琴汐冠。
琴汐冠,衝隨景緻點點頭,如果能等到那個人,能看到那個人,他不介意等。
魚悅看著遠處,到底,他也沒去看他,即使他知道他要死了,他也沒去。
他站在山崖上,拼命的想想起一些什麼,比如一些美好的記憶。他在自己的思想裡認真的,仔細的尋找著,從隨家那扇巨大的高貴門廳,他的記憶一遍遍的掃描著,荷花池,老鶴,老花園,小院子,聞音閣,思過堂,松院,小點心,那個人翻來覆去的出現在他的記憶裡。
那些記憶每一段都和痛苦有關,那些忽視的痛苦帶給他的傷心苦楚似乎比傾童還要多得多,他的眼睛從來,沒有為他停留過半分半毫。
魚悅開啟他水琴的蒙布,這把琴原本屬於月光,現在屬於他。
“我想,演奏一首快樂的歌,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魚悅苦笑了一下回頭看著他的家人們。
蕭克羌拿起了他的醫器,雖然他很久沒有撫摸過它,帝堂秋和奉遊兒只是淡然的相對著一笑。
榔頭站在一邊活動著自己的四肢。
山崖下的小道,劉君和羅寬還有易兩守衛在那裡,他們今天要捍衛的不只是一首單純的樂曲,他們要捍衛的是白水城的未來,還有這一家人的夢。
“四海,就由你開始吧,演奏吧,演奏你心裡的歌。”魚悅看著包四海,他的小弟弟說。
包四海點點頭,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他看著遠去的求學的那些兒童的背影,突然腦袋裡亂成一團糨糊,他把風笛拿到嘴巴邊,一天到晚,學了無數的樂曲……
一首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笛聲節奏緩緩的在吳嵐上空響了起來。
那是一支小學生音樂課上出現的最早的樂曲了,一個童話故事。一朵小黃花,開放在庭院的角落,夏天到來的時候,下了一場雨,小花在屋角默默開放,沒人注意那朵花,雖然它是那麼的努力,然後,花謝了,小黃花的花冠上結出了許多的蒲公英,當微風吹過,風兒帶走了小花兒的孩子,帶著它們去海角天涯。
包四海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吹奏這樣的樂曲,但是他的腦袋裡只剩下了它。
單調的風笛節奏後,一陣流水輕柔般的水琴一層一層的在吳嵐的天空慢慢的響起,接著,樂的和鳴帶著一個又一個希望的節奏完美的配合在了一起,這些演奏者,在這之前從來沒合作過一次,甚至他們都沒提前商量過,但是,這些音樂就是這樣的完美契合在一起,渾然天成。
坐在崖邊的月光閉著眼睛,感受著這些節奏,這些音符,他覺得無比舒服,連毛孔都暢通了起來,他想唱,想唱一切愉悅的聲音,於是,他便唱了起來,不是千百年來唱的那首寂寞的歌,此一曲,雖無聲,卻有魂。
榔頭挽起白色襯衣的袖子,脫去他的鞋子,打著赤腳站在地上,他緩緩的伸出手,接住了那些音符,那些歌,接著他旋轉,愉快的旋轉舞動,接著那些快樂的充滿著希望的音符,被他一倍,兩倍,三倍……無限擴大的舞動了出去,擴散到了這個街區,這個城市,這城市的每個人的心中。
山崖下的劉君他們是第一個感受到第一波音符的,這些經過千錘百煉的,意志無比堅強的樂盾們,不約而同的撫摸著自己的心臟,找著可以依附的地方,即使是心如寒冰的易兩也緩緩的扶著身邊的大樹,慢慢的蹲下,他的心啊,被揉碎了,剎那之間,被無聲的歌,看不到的舞,還有那些虔誠奏樂的樂者的心的鳴揉碎了。一遍又一遍的因為感動,激盪,扯拉,它破成無數的碎片,不斷的破碎,不斷的粘合,但是這種觸及心靈的演奏,並未帶給他任何憂傷的感覺,他只是感受著那些樂帶給他的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撫慰,於是,從未哭過的易兩嚎啕大哭,充滿委屈。
靈堂裡,琴汐冠最先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音波,他慢慢站起來,撥開人群跑到院落裡頭,他看著遠處的高處,當然他什麼也看不到,可是,他卻真實的能感覺到,他就在那裡,就在那個人不遠處,他看著他奏響這一支心的歌。
“吱吱……為什麼,是這樣一首歌?”他嘆息著,接著帶著對樂者的尊重,雙手垂下,默默傾聽。
孩子們停住了嬉戲的腳步,他們到處觀看著,尋找著,這麼美好的音樂,到底是從那裡傳來的,孩子們的心靈是最乾淨透徹的,於是他們最先聽懂了。
那些花兒也懂了,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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