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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未少他半口糧食,少他一件衣穿。而且,他流著的是隨家的血,這點不容置疑。”
蕭克羌笑了下:“我看不盡然吧?這樣,我家先生說,該還的,他一定會還,加倍的還,欠了的東西哪裡有不償還的道理呢。他叫我問下兩位先生,是不是有些東西也該做個交代呢?這樣騙來騙去的,各位不累,他倒是很累了……”
家門口的車隊長長地開過來,又長長地開著離去了,魚悅看著它們,一陣晚春的風緩緩吹來,魚悅伸出手,迎接了它。他看著窗外對屋子裡的人們說。
“我知道有一處四色花,它總是在所有的花開謝之後,才靜悄悄地開放,因為它開得太孤獨,所以沒人注意它,但是,每年花期之後,它總是要開的。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如果大家有空閒,我們……一起去看遲開的四色花吧,如何?”
他回過頭,笑得分外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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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
我們無法得知,這個海中心的小島上四季是怎麼週而復始的。有人羨慕南方,因為它缺乏了困惑的季節,但是,如果一年四季都是初春,不冷不熱,不寒不冰,人很容易失去某些能力。想象一下,樹葉不會約好日子一起瑟縮地掉下來,它們失去集體貼著大地的機會,再沒有腳踩上去的沙沙聲,昂長的白晝,令人厭惡的沙子。一切都是令人如此的厭惡。
方真靠著四色花樹,看著滿樹冠的花兒,它現在經過培養已經失去了它的癖性、它的執拗,它真正地在每個季節都迴圈開放著。這些花樹,是方舟請人為方真種植的,記得第一天得到情報後,那個人就在某個地點等待著方真從懸崖上被人拋下去。
方舟記得他從冰冷的海鹹的水裡抱起方真時候的情形,那雙眼睛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麻木、冰冷、呆滯。
那時候,方舟輕輕附耳安慰:“堅持一下,一切都會好的,再沒人能傷害你。”
過了很久,好像那個季節是四色花開放的季節吧,一些從城市中心被風颳到海面的花瓣路過他們,方舟聽到方真的呢噥:“四色花……吱吱,看到了嗎?四色花。”
那之後的一年,方真做了四次大手術才把手腳筋脈接好,這期間,方舟一直窺視著這個就像睡著了一樣的男人。他渾身都帶了夢,總是不想醒來,全身都是寂如空廊的清寧,彷彿他的生命就是一副黑白色的畫。
那個時侯,方舟的任務就是照顧好這個神秘的少年,那個從到來之後就被大先生關注的孩子。他們一起吃、一起住,大先生為這個孩子起名“方真”,島上有無數的孩子,只有這個孩子非常特別地得到了大先生和春水先生的關愛,幾乎到了呵護備至的程度。但是這少年,就是不想接受,他拒絕、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方真的第一個笑容不是對這島上任何一個人展開的,他是對盛開的四色花展開的。原本北木南栽就有困難,這裡更是遠離陸地的海島,那些花猶如方真一般,換了土壤,也換了骨血。這花樹,第一次在九月開放的日子,當時的方舟貪婪地看著第一次微笑的方真,他喃喃地站在花樹下低噥:“吱吱,花開了呢,可惜你不在。”
沒人知道那個少年的那段非人的歲月他是如何過來的,但是,猶如戲劇一般的人生,命運再次塑造了一個人格給他——冷漠的方真,對一切生命都不在關注的方真。
“在睡?”方舟慢慢走到花樹下的方真面前。
“沒有。”方真慢慢張開眼。
方舟伸出手想拉方真起來,但是想起以往的拒絕,他的手停到半空滯留在那裡。
方真看了他一眼,又抬頭看下花樹緩緩地對著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方舟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他的笑容很美,在這個無名島,如果說大先生是最美麗的,那麼方舟一定是第二,可惜方真對方舟很自信的優點一直有些視而不見的態度,可是,全世界都知道方舟愛方真,愛得幾欲瘋狂。
“小豆怎麼樣?”方真猶豫了還是問了出來,這段時間他沒去見小豆,那個孩子突然結了一個厚繭把自己包裹了起來。
方舟和方真並列站著,伸手去掉他頭上的花瓣:“阿綠說他心跳很正常,我們都知道,他不是人類了,所以……這種現象也屬正常,我知道你擔心,擔心就去吧,去看看他,也許他會回應你的。”
方真奇怪地看下方舟:“你不是一直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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