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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哼,有出息,覃家出來的洋學生就這副德性?
他恨恨說只有能割自己肉的人,才敢割仇人的頭。
她冷笑譏刺說看不出來。
他說就憑我,也許是不行,因此我需要你的幫助。
她依舊不依不饒地說我何德何能,配得上幫助二字?
他實在忍不住了,大聲說么姑,我想你也知道了家父的遭遇,屍骨未寒啊;而五爸,現在就在我們面前長眠。這是我們共同的老人,他們本來可以安度晚年的,卻都在這場無妄之災中突遭橫禍含恨而去。在這個罪惡世界,你我的個人恩怨,比起這種血海深仇來說,難道更為重要嗎?如果這種殺父之仇都可以化解,卻難以原諒我對你的傷害,那麼你就用這把刀,來了結我們的孽債吧。我欠你的,一刀兩清。
父親的戰爭 第五章(7)
她苦笑道,你不欠我的命,我也不要你拿命來還。無情的生命,不值一文。謝謝你來祭拜我的父親,說明你這人還算天良未泯。大地上的情仇啊,償不盡,報不完;我早已看開了,剩下的日子,就是苟活。我只是一個女人,我也要我的正常生活。我父親一輩子刀頭舔血,快意恩仇,最終又能如何呢?我看夠了。
他絕望地自言自語,你這樣說,我能理解。那好,我不連累你,反正我是幹定了。你多保重。我走了。不就是賭命麼?我回來了,就要賭到底了。說完他負氣而去,她矛盾地目送他的背影。
她其實還是放心不下他,回家招來兩個袍哥說,街對面哥來客棧住的那個男人,你們負責跟他一段時間,把他的行動每天告我。任何時候不許傷害他。如果他有什麼其他的危險,你們還必須暗中幫他。
梨川縣政府,馬縣長對獨立團龔營長下達命令說,得到情報,前不久流竄來我縣的小股國民黨潰兵,現在好像駐紮在關坡一家客棧裡,人數大約有五十多,你馬上帶部隊去把他們殲滅,以免後患。據說是桂系的殘部,南征北戰打油了的老兵。千萬不要傷到無辜群眾。
蔣團長坐在哥來客棧院子裡看書,譚么婆走進走出忙碌,不時打量著這個男人。她內心有些喜歡蔣團長,但又把持著分寸。一會兒過來添茶,趁機搭話道,蔣哥,嗨,我這樣叫你合適嗎?還是叫你長官吧?呃,哥有家嗎?嫂子在哪裡啊?
蔣團長苦笑說原指望抗戰結束,可以娶妻生子的,哪知道又陷入內戰,怕是個孤魂野鬼的命囉。
他們正說著,潘保長跑來報告說蔣、蔣啊蔣團座,快、啊快、快,訊息那那個走啊走啊那個漏,*那個正派人那那個朝這裡趕、趕、趕來了。
夜裡,覃天恕一身黑衣,悄悄走出客棧,朝鄉政府的後院走去。他想獨自去偵察駐軍和工作隊的情況,輕輕翻過院牆,在宿舍窗戶外清點床鋪數目。他正要撤退時,忽然被一個起夜計程車兵發現,大叫起來,哨兵緊追,他飛跑到牆頭,抓牆沿時滑下沒翻過去,一兵追至,忽然被黑暗中一飛磚打翻,牆頭有人輕聲喊他……快,這邊,伸手。他無暇考慮,伸手,上面把他拉了上去,槍聲響起。他與黑影飛跑而去,到安全處他突然止步,抓住黑影訊問喂,你是誰?為何要幫我?黑影說別問了,就此別過。他一把抓住說不行,你必須說,否則……後面另一黑影突然在背後用刀逼住他說否則怎麼樣,你他媽還恩將仇報不成。
他突然反手擒拿將背後一人扭住,奪刀逼住那人說對不起,我不喜歡別人拿刀對著我。我更不喜歡白受別人的恩。說,誰派你們來的?黑影罵道我操,你也太不仗義了,救你一命還倒要受你氣,不是看在大小姐的面上,你死定了。
次日早上,冉么姑在喝茶,那兩個跟蹤覃天恕的漢子進來彙報說,這個人似乎有什麼圖謀。他去鄉政府偵察什麼,結果被發現了,要不是我們他就完了。正說著,覃天恕悄然走進,說我來道謝了,確實要謝謝二位壯士。
冉么姑對袍哥說你們先去吧。回頭很激動地責問他,你來幹嗎?你回來幹嗎?你不是不回了的嗎?你謝?你謝得了嗎?你謝你那死了的爹去,是他供養你這麼大,這麼出息的。
他很沉痛地說么姑,我是無顏面對你的,本來也沒有勇氣回來,是命運又把我拖回來了。我不想也不敢面對的事情,而今,都要我面對不可。我原來怕你恨我,我內疚,我膽怯,但我現在不再怕了。每個人在這個世界都有他的責任需要去擔當,你和我一樣,都要面對今天這個時代對我們的加害。我把你看做我的姐姐,我來找你,是因為我依然信任你;你要救我,也是因為你依舊看重我。我們是血肉相連的,我們誰要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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