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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以國父提出的三*義為奮鬥目標。
關勇波打斷說慢,列強橫行,民族何以自立?特務政治,民權何以保證?貪腐滿目,民生何以維持?我看不見你們有什麼奮鬥前途,早晚要歇菜了。
他這樣說,向東有些架不住了,你怎麼如此攻擊*?我們找你是瞧得起你,你還真蹬著鼻子上臉啦。他拍案而起,另一同學大成聞聲急忙過來勸架說,我說兩位,人各有志,何苦相強嘛?
李碧發嘿嘿尷尬地說,各懷異志,果然高人啊。對不起,叨擾了。走,我們多事了。
關勇波還在生氣,大成怕關勇波吃虧,拉他在校園小徑去散步閒談。大成有些驚異他的憤世嫉俗,關勇波說我來自山裡,那邊還不是淪陷地區,按說日子應該好過一些吧,但現在百姓生活卻是更加水深火熱,政府卻忙於內戰。
大成說我們也在思考這些問題,你有興趣來參與我們的一些討論嗎?也是一批同學和青年教師,搞了個讀書會,每週在首義路聚會一次,交流一些讀書心得和時事看法,挺有意思的。關勇波一聽還有這樣的好去處,高興地說行啊,你再去叫上我。
關勇波從此週末就開始跟著大成去參加這個讀書會,思想日趨進步,認識的男男女女也多了起來。這天是一個青年學者主講《國家與革命》,他說國家是一個歷史範疇,它不是從來就有,也不會永世長存。國家隨著階級的產生而產生,也必將隨著階級的消滅而消亡。作為階級鬥爭的工具的一切東西,包括國家,都將喪失作用,逐步地也將自行消亡。
他聽著這些奇怪的理論甚覺新鮮,但是也有些懷疑。這時卻看見低年級的女同學田櫻舉手要求發言,學者點了一下她,她站起來柔柔地說請問先生,沒有國家那是不是意味著社會也就沒有了制度法律,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社會,那樣的社會會大亂嗎?
父親的戰爭 第二章(5)
關勇波注視著田櫻的美麗大方,有點忘神,竟然沒記住學者的回答。
覃天恕原來和關勇波幾乎成天是形影不離,最近卻經常看不見他了,有些奇怪。這天他犯了酒癮,直接來關勇波的課堂外守著,終於堵住了他,拉著就往校外的酒館拖。
關勇波攔著他亂點菜,他堅持好久沒開葷了,哥倆要好好喝一壺。關勇波責怪他一天這麼花天酒地的,還得做點正事。覃天恕正好問他天天在忙什麼正事啊?關勇波說正想找他去參加了一個讀書會,感覺很不錯,也交了一些優秀的朋友。
覃天恕一聽讀書會,立刻就問有漂亮女孩嗎?關勇波罵他成天就想這些,警告他是定過親的,別學陳世美啊。覃天恕呵呵解釋我是為你操心呢。怕你憋著了。真的,有沒有嘛?帶給兄弟看看如何。
關勇波正經地說,我現在哪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不過有個女孩確實不錯,叫田櫻,改天我介紹你也認識一下,人家也是大家閨秀,可不像你這麼紈絝。
田櫻是省城民福紗廠老闆的獨生女,長得秀氣典雅,渾身散發出的都是一種高貴。她那種美不是修飾裝扮得出來的那種,彷彿天人,即便粗衣布服放在人群中,她還是能夠跳得出來。更吸引人的是她的教養,言談舉止都恰到好處,既有身份感和分寸得體,還處處不顯矯揉造作。她是學歷史的,關勇波和她在讀書會一來二往,也就認識且成為可以傾心交流的朋友了。
關勇波是布衣階層裡的尊者,謙和之中暗藏傲骨,以他的貧寒窘迫,原是不可能和這樣的貴族小姐走得太近的……他雖然志在高山,但是內心卻不願高攀任何顯貴。田櫻的聰明就在於,她非常懂得體諒這種草根男人的自尊,她在交往中處處不顯差異,讓你自然純粹得十分舒服,就是這樣一種舒服,使得關勇波能夠和她輕鬆平易地交往。
這天黃昏,她主動來約關勇波散步閒話。她似乎還對那位學者的話心存懷疑,她問師兄,你覺得人類真的可以進入一個沒有階級沒有國家的社會嗎?關勇波是憑直覺生活的人,並不精通理論,只能坦率說,他現在也不知道。但他相信,人類應該要有一個理想。因為現實社會確實不美好,不,應該說還很醜惡。他不認為存在就是合理的,他至少相信透過他們自身的努力,可以重建一個相對美好的社會。
田櫻質疑,你說的努力也是指的革命嗎?革命是不是意味著就要戰爭,殺戮,有沒有不流血的革命?畢竟大地之上,生命是最需要尊重的。關勇波說革命是兩個階級的矛盾到了不可調和之時才爆發的極端行動,世界上似乎還沒有不流血的革命。生命固然重要,但時代的進步,總是需要生命作為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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