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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結拜成了心腹弟兄。古話說一富一貧,乃見交情。那關勇波也就一忠厚執拗的青年,偏偏就被覃天恕認做兄臺,不僅時時多有接濟,還處處顯出禮讓。男人之間,交道如此,那就可謂是塵世的一段善緣。
問題是男兒結幫,就容易心生壞水,招來風波。眼看兩人畢業在即,覃天恕看中了學校圖書室一套兵學叢書,鼓動著關勇波一起準備偷來收藏。二人當夜翻窗入室,卻被巡夜的校工發現。關勇波掩護覃天恕逃脫,自己卻被逮個正著。只好獨自擔責,被校方除名了事。覃天恕感於高誼,幫關勇波扛著書箱送到大門痛苦話別。關勇波反過來灑脫地勸慰,早晚都是要畢業的,反正也不想讀了,正好回去重新想轍。
覃天恕還是有些自責,說也許我真不該多嘴,不過好歹馬上都要畢業了,生活總要重新開始的。你有什麼打算要告訴我,希望咱們永遠是弟兄,這次完全是你幫我擔待了。關勇波笑道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我還是想出去闖蕩闖蕩,先回家看看再說吧。覃天恕感嘆我知道你心裡的苦,其實我也想出去遊歷一番,你如果定下要走,我們最好一起走吧。煩人,老爹非要等我畢業就定親,哎,我還真不想早早被釘死在這兒。
關勇波說也是啊,這種娃娃親有什麼雞毛意思。我先回去還得幫家裡忙活,就兩老,也沒個幫手。年成又不好,等你定親完了再說吧;我等你。覃天恕不免傷感,說有啥難處,記得跟我言語。咱們倆,你就別見外了。關勇波無言感動地擁抱覃天恕,毅然獨自遠去。
關勇波是父母膝下的獨子。兩老雖有幾分自耕田,但主要還是靠佃的牟舵爺的十來畝田土在過活。老兩口勤扒苦做,東借西挪,就想把個兒子供出來出人頭地,指望改變幾輩人的窮命。偏生關勇波被開除回來,兩老無奈,只好拖他一起下田打穀。三人正默默無言割著遭了蟲害的稻草,忽有一漢子跑來送信……說是么老爺前天走了。為墳地的事,五叔他們和覃家打起來了。現在要所有親戚都去幫忙,預備和覃家講理去。
關母懶洋洋抬頭,面無表情聽著。關勇波好奇問是哪個覃家啊?漢子說還不是覃土司那家。關勇波心念一動,回頭問母親是哪個五叔。母親不耐煩地回答說你要叫五舅,遠房的,就那秀才,一輩子就愛扯皮講理。這世道,有什麼理可講。關父牢騷道去個屁,不去。平時也沒往來,要械鬥打架就想起來了。管那些閒事。
入夜,三人依舊是無言地扒拉完幾碗土豆飯。關勇波忍不住說媽,明天我還是到舊司堡去一趟。田裡的事兒,反正也收不著幾鬥谷,你們先忙著。父親吼道你去幹嗎?吃閒飯,操淡心。他說那覃家少爺是我同學,關係很好,明天是他定親的喜宴。聽說這秀才五舅是個愛鬧事的主,我估計他會去衝場子。小事扯大了都不好,我還是去兩邊勸勸吧。 txt小說上傳分享
父親的戰爭 第一章(4)
父親訓斥你去找罵啊。爭地的事,皇上都斷不了,你還擺得平?他說爸,現在鄉村貧富矛盾很大,弄得不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好歹兩邊都熟悉,省得兩敗俱傷對誰都不好。父親發怒牛打架你都敢去勸。說完將碗猛放在桌上,低頭抽起旱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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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家宅院的上午,一群僕人正在院壩里布置桌椅席面,到處張紅掛彩,人來人往,簫鼓喧天。覃慕文正帶著少爺覃天恕在大門迎接各方賀客。
覃慕文遠遠看見妹夫趙爺走來,急忙迎上笑道大熱天的,您何必親自來呢?趙爺說您跟冉五爸打親家,我敢不來?覃慕文喊兒子過來接姑爹。覃天恕嘻嘻哈哈上前招呼,埋怨說咋個把您也驚動了。我說不興師動眾,老爺子非要搞。趙爺訓斥道你糊塗。人家冉五爸的姑娘,那是街上的明珠。你還想哪天黑燈瞎火就抬進屋啊?不先行聘禮,你就想抱媳婦啊?你要懂你爸的苦心,他都奔七十了,盼著你早栽秧子早打穀啊。
覃天恕扶著姑爹進院,嘴裡咕噥道這哪兒說起啊,我還想念書呢。
覃家大院內宅的繡房,覃家幾個姐姐正陪著未來的弟媳冉么姑說笑,么姑的幾個伴隨也在。姐姐們邊繡花邊撩逗么姑,都打心眼裡喜歡這個長得帥氣性格也豪爽的妹妹。
冉么姑是文沙場鎮上袍哥龍頭大爺冉五爸的女公子,當年何爺給她賜名曰冉飛雲。上下無兄弟姊妹,雖說也是庶出的小姐,但從小被冉五爸當嫡傳的兒子來帶;跟著出入江湖社會,見多識廣,天生在妖媚中暗藏一種不讓鬚眉的英氣。而且念過幾年私塾,又拜過父輩的一些武師,不僅識文斷字,通情達理,還弓馬嫻熟,慣使一些江湖兒女的鞭刀暗器。這樣家世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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