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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了,他就是要在當時抗日小說尚不多見的情況下,“拋磚引玉”,希望能夠出現“為民族爭光之小說”。
以筆當槍的抗戰者(3)
不管別人對父親如何批評,他都不作一聲,沒有時間,也不願回答,仍然埋首寫他的國難小說,巧的是上海的《申報》也來約他寫稿,父親以忙為藉口,就謝絕了《申報》副刊《春秋》主編周瘦鵑先生的敦請,但周先生還在堅持,有朋友知道這訊息後,好心規勸說:國內兩大報紙的長篇小說全歸你一人包辦,自然是罕見的盛舉,但也要考慮到別人的反映。這話說得有理,而且很誠懇,父親就堅持不寫了。但周瘦鵑先生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父親寫稿,父親不得不讓步。上海報紙的副刊界,向有“一鵑一鶴”之稱,“鶴”就是上海《新聞報》的嚴獨鶴先生;“鵑”則是上海《申報》的周瘦鵑先生。周先生不斷寫信要父親幫忙,非常誠懇地要父親看在友情的份上,為上海《申報》寫一部長篇小說,父親終於是情不可卻,便為他寫了《東北四連長》,連載於1933年3月4日至1934年8月10日的上海《申報》副刊《春秋》上。寫這部小說是有些巧合的,父親對軍事完全外行,但是又非常想寫一部反映東北抗日的軍事小說。巧的是他有一位學生,當過連長,正好閒居北平,時常到家裡來看望他。父親便向他詢問軍人的生活及軍事常識,而且還讓他寫了一篇報告。父親在他的協助下,準備了兩三個月,就開始動筆了。小說最後有3位連長都在抵抗日寇侵略的東北戰場上光榮犧牲了,這是有意給那些大人先生們一點諷刺。小說發表後,很受歡迎,著名硬派電影明星王次龍曾想改編成電影,終因時局日益嚴重,沒有拍成。抗日勝利後,上海出版界要求出版此書。而父親再看原稿,覺得對戰爭的描寫還是幼稚可笑,於是又做了部分改寫,把立意也做了調整,原書中的作戰部分完全刪去,著重描寫由於日寇的侵略,逼得中國人民不得不奮起反抗,最後歸結於人道主義的感慨,書名也改為《楊柳青青》,取自《隨園詩話》中“楊柳青青莫上樓”的獨句詩,此書1946年由上海山城出版社出版,3年內即重印了3次。
由於父親積極宣傳抗日,日寇曾向當時在北平的張學良將軍提出抗議,並上了日寇特務機關的黑名單。父親被迫於1935年秋天離開了他視為第二故鄉的北平,他曾有詩述及此事:“十年豪放居河朔,一夕流離散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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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辦《南京人報》(1)
父親從1919年到1935年的10多年裡,一直居住在北京,他深深地愛上了北京,愛它的歷史文化,愛它的民俗風情,也愛它最適宜人居住的城市環境,所以他把北京視作第二故鄉。
自從來到了上海後,他過不慣十里洋場的生活,喧囂雜亂的大都會,紛紛擾擾的商業競爭,都與他的情趣大相徑庭,最使他不舒服的,雖然國事日緊,那些達官貴人依然紙醉金迷,縱情享樂,父親認為上海絕非久留之地,但是哪裡又是棲身的所在呢?
正在父親躊躇不定的時候,張友鸞也正在上海,他極力慫恿父親到南京去,並且在南京自辦報紙。南京也是父親喜歡的城市之一,他認為在江南,只有南京與北平相似,不僅是六朝古都,而且有龍蟠虎踞之勝,還有悠久的歷史文化,所謂“賣菜翁都有煙水氣”,父親決定遷居南京,至於是否自己辦報,他一時還拿不定主意,但是在友鸞叔的多方敦促下,父親認為,用自己的稿費來辦報,這是個創舉,而且所需要的錢也不多,自己尚有這個能力,終於是在友鸞叔的如簧之舌鼓動下,見獵心喜,決定在南京辦報。原來父親攢下幾個錢,是打算在南京近郊買點地,蓋幾間簡陋的房子,住在農村,寫書課子,種菜養花,終老是鄉。母親打趣他是“書呆子的一廂情願”,休要說是戰火迫近,就是承平之時,也無法找到“桃花源”。父親自己在《寫作生涯回憶》中說:“我私人積蓄,還有四五千元”,“經過兩個月的籌備,我約共拿出了四千元,在中正路租下了兩幢小洋樓(後來擴充為三幢),先後買了四部平版機,在《立報》鑄了幾副鉛字,就開起張來,報名是《南京人報》。”於1936年4月8日正式發行。事出意料,《南京人報》一炮打響,由於父親名字的巨大號召力,在不足100萬人口的南京市,《 南京人報》出版的第一天,就銷到了15000份,這在當時是個震撼報界“破紀錄”的新聞!
需要說明的是,當時私人辦報,大部分都有經濟靠山,接受這些“後臺”的津貼,當然,也要為這些後臺“說話”。而《南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