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4/4 頁)
學子終於熬出了頭,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於是天下所有舉子紛紛進京卦考。範修言沒辦法,只好頂著一個名叫鬼臼的書生的名號,歷經千辛萬苦終於來到京城。
這一路風餐露宿,啃乾糧飲溪水。髒了隨便在河裡洗個澡,還惹得大姑娘小媳婦朝他扔石頭。好容易趕到京城,就在他為終於能夠住一晚客棧睡一個好覺吃上一口熱飯而歡呼慶幸時,差點被一匹雙人騎高頭大馬撞一個跟頭。要命的是騎馬的人似乎根本沒看到他,騎著馬撒蹄子揚長而去。
欲哭無淚的範修言只好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摸出身上剩的為數不多的銀子,要了一間普通客房,點了些飯菜並一壺酒,又讓夥計給他準備了熱水,才跟著小二進了房間。在看到床的那一瞬間,範修言激動的快要哭粗來了。人生啊!得一床足矣!
終於洗了熱水澡把自己收拾乾淨的範修言拿出一套用油紙包裹仔細的黑色書生長衫,鬼臼那件標誌性的,黑色書生長衫。一般書生不是白衫就是青衫,很少見作一身黑色長衫打扮的。鬼臼就是其中異類,連那把標誌性的摺扇都是黑色。頭上插一柄黑色鏤空發冠,黑髮如瀑如鍛,摺扇一搖,竟然還真有那麼幾分風流書生的感覺。
範修言又從剛剛包衣服的油紙中拿出一本書和一封信函,書是他用來繪製鐵甲木甲的圖譜冊,信函是介紹他去武聖杜仲之處為賓客的介紹信。範修言左斟右酌,還有兩天就要開始科考了,這個時候去見那位武聖不明智。萬一落榜了,丟人不說,說不定還要被人鄙視。不如先考試,考完以後再去那個什麼武聖杜仲那裡探探底。
於是範修言就這麼自做主張的在客棧裡住了下來,白天去砍一堆的木料,晚上去鐵匠鋪打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客棧裡住的趕考的舉子非常多,大家都在埋首苦讀,只有範修言這個異類,不讀書不寫字,卻拿了一堆破爛叮叮噹噹的在客棧裡一天到晚的敲敲打打。其他舉子被吵的不行了,就上樓去敲他的門表示警告。推開門縫卻看到一條米餘長的巨蛇吐著信子竄了出來,嚇得舉子們再也不敢去找他麻煩。
客棧裡住了這麼一個祖宗,老闆也是不敢得罪。只好千恩萬謝的把他從樓上請到樓下,這才終結了一場讀書人之間的齟齬。
恩科開考的前一天,皇帝又病倒了。這下遲尉只好一個人主持這次考試,就連主考官和閱卷團隊都是他親自挑選的。陵遊說不管就不管,撒手放他自己一個人去處理。遲尉兩眼一抹黑,多次找邵卿塵去商量,邵卿塵卻永遠只有兩個字:“我不知道啊!”這不能怪他,他是真不知道,他一個本科畢業生,還是學計算機的,怎麼可能知道恩科怎麼開,考試怎麼考,狀元榜眼探花怎麼定?
直到考試考完了,遲尉的手裡拿著五份閱卷官精心挑選出來的極品文章,感覺頭都大了,滿篇的之乎者也讓他這個未來人如看天書。直到一篇提神醒腦的文章躍入他的眼簾,他才終於找到了共鳴。只見那篇文章通篇沒有一個之呼者也,而是用大白話把會試規則罵了一頓:考這些狗屁不通的文章有什麼卵用?上戰場用文章打嗎?百姓靠背詩吃飯嗎?農耕的時候需要寫文章嗎?水災旱災蝗災靠文章治理嗎?滿腹經綸固然是好的,可是做官靠的也不單單是文采好,更重要的是有真才實料,能為國為民為百姓辦點兒實事兒!
遲尉立即就想到了一句話: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這也許就是皇兄所想要的人才!只是這寫作語氣,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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