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關於合作(第1/2 頁)
仲夏,木梓樹的樹葉茂盛成一頂頂如雲的華蓋,一派蒼翠。
明明是一個生機勃勃的季節,卻罕有人有閒心去欣賞這份盎然美麗。
平津血戰,日軍關東軍於28日向北平南北西三苑的第29軍發起攻擊,硝煙炮火,中國守軍寧死不退,日軍重點發起攻擊的南苑一戰猶為慘烈,佟林軍長壯烈殉國,舉國震驚,痛心之餘,危亡的憤怒一下就被點燃了。
知閒從報上看來,除卻守軍以外,南苑航空學校的學生也犧牲大半,他們為了保衛國土,付出了年輕的生命,而這些讀軍校的學生,又是瞿世崢的心血。
她對軍事政治不感興味,卻是不知怎麼,就牢牢的記住了當年在巴黎看到的報紙上他在開學典禮上講演的話。參謀並不再是一個智囊團的作用,國力薄弱的時候,保家衛國,除了熱血,還要有硬本事。
在北平失陷以後,第二日的天津保衛戰守軍亦是因為傷亡過大而撤了出來,平津相繼失守,黑色的陰雲籠罩在國人心上。
全國上下呼籲國-共合作的喊聲越來越高,作為瞿世崢的夫人,知閒自然是在講演臺上就被尖銳的問到了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明明是八月初,可那天的天氣格外的陰沉,厚重的烏雲在天上翻湧席捲,低的好像一抬頭就能觸碰到。
獵獵作響的風也並不溫柔,粗暴的撕扯著人群中央舉起的橫幅,發出一陣陣示威般的呼號。
很多人都難以忘記,那樣灰暗的背景下,柔婉的女子一身素淨,微卷的發被吹得有些亂,然而那雙漂亮的眼睛,卻滿都是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就好似一縷光芒那樣耀眼。
“我的丈夫跟無數個保家衛國的中國軍人沒有什麼不同,就像平津戰事一開始他發表的宣告那樣,在民族危亡的時刻,無論何種黨-派執何政見的,只要是在為國家奮戰戰鬥著的,都是最熱血的青年。”
“這也正是蔣委員長所說的,再也沒有妥協的機會,如果放棄尺寸土地和主權,那便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在我眼裡,就是家可破;國,不能亡。”
長久的沉默以後,不知是誰率先鼓起了掌,而後便是經久不息的熱烈掌聲。
知閒站在臺上,目光飄的很遠,心神一時有些恍惚。若是可能,她何嘗不希望在這樣的亂世中,他不是一個軍人呢。
這樣自己就不必在他每次上戰場之前,捏著他留下的書信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亦不會半夜從他渾身是血倒在戰場上的噩夢中驚醒。
可是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
外公死前要他對得起這身軍裝,只怕衍之自己也未曾想過放棄從戎。那麼,她作為他的妻子,就一定要一直站在他身邊。
“夫人真是好眼光,瞿夫人雖則年輕,可是出去留過洋的呢,學識都遠在一般人之上,我們平素可是極愛跟她說話的。”
人散的差不多了,知閒往臺下看去,才注意到先前陪同自己的幾位夫人正圍著一個面相溫柔儀態大方的女人在說笑。
知閒這一眼正對上她看來的目光,那眼神中絲毫不掩飾打量,卻並不讓人覺得不禮貌,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是微微一笑。
戴夫人跟知閒最是熟識,趕忙就伸手招呼她:“知閒快來,這位是宋女士。”
知閒的心不禁停了一拍。宋女士?難怪是這般的氣度!去年她出任了航空委員會的秘書長,南苑航空學校可是得到了她從外國聘請來的顧問。
衍之好似還因為對制空權的先見,而受到了她專門向南京政府提請的表彰。
她雖盛名在外,知閒卻是未曾見過她本人的,如今見了,只有些納悶,全國形勢緊張,平津戰事剛結束,她怎麼會來了上海?
再聽戴夫人對她的稱呼,沒有叫她蔣夫人,而是說了宋女士,恐怕也並非是單純的來上海搞社交慰問之類了。
知閒定了定心神,向著她走去,順著戴夫人的介紹說了幾句客氣話。
宋女士卻是對她讚賞有加,問了年紀,聽她才二十五歲,便笑著說是這把年輕便已才思敏捷,人又嬌美如花,難怪瞿將軍疼的緊了。
“讓宋女士見笑了,不過是尋常夫妻,憐子丈夫,豪傑有情罷了。”
知閒面上有些羞赧的微紅,心裡頭卻是清明,把她的來意猜了個八成。
美人英雄的話,在這些夫人當中是沒人會拿到檯面上來說的,偶爾有之,也是極為私密的時候,畢竟她們的身份擺在那兒,說這些話無論如何都是不合適的。
可是她第一夫人的地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