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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到倒地的宋景軒邊上,扒拉了一下他的腦袋,將那一把冷雪就往他臉上敷去。
“你!”
他何時被人這般對待過!
宋景軒咬牙切齒,氣血衝腦。感覺身體內突然有了那麼一絲力氣,便一下子推開花襲人,掙扎著坐了起來。
他用了大力,花襲人不曾防備,被他推倒坐在了雪窩裡。
下了雪,夜裡的光線就有了那麼一絲的灰白。
宋景軒見花襲人抱著腿縮在一起一小團,身上只有一個小襖兒,單薄的很,再見自己身上堆著的皮毛大氅。頓了一頓,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道:“對不起。”
中了迷藥,用冰雪摩擦來解。是最直接又有效的辦法。他明明知道的,卻還推了她。
宋景軒將那大氅遞給花襲人,聲音不知不覺間柔了下來。道:“今日是我不對,我很抱歉。”
花襲人沒有客氣。接過大氅披在身上繫好。
宋景軒中了迷藥,需要在這寒風雪地裡多凍凍。才能清醒恢復的快。她朝著宋景軒伸出手,道:“就算你武功厲害,你身上的藥估計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的。你現在不好回家去了,跟我回暗香來吧。”
宋景軒遲疑了一下,搭上了花襲人的手臂。
花襲人將他扶了起來架在肩上,扶著他回走。
時至今日,她的體力也很不錯了,閉一般人都多上一絲。撐住一個宋景軒的重量,並不難。
只是路有些長。
兩個人靠在一起,倒不覺得冷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花襲人是沒有心情,宋景軒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足足耗費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兩個人才回到了暗香來。
花襲人開了角門。
兩人進去之後,隨便找了一間房子,將宋景軒丟在了那待客用的軟榻上,又翻出了幹手巾,丟給了他。
而後,花襲人出了屋子,自己在廚房用熱水洗了臉,整理了一下儀表,才拎了一個鐵皮爐子,一壺半開的水,回到了那房間裡。
拔開火塞,爐火很快旺了起來,將水壺裡的水燒了汩汩直響。
水開之後,花襲人塞了爐子,洗了個茶碗,給宋景軒倒了一碗水。而後坐在一張椅子上,瞪著眼睛看他。
屋裡有燭火的光芒。
花襲人這才發現,宋景軒那弧線完美的下巴上青了一大片,單薄的唇破了一塊,已經結了暗紅色的疤。
她大約是咬人了。
花襲人有些後知後覺,心中有些懊惱羞愧,抿了抿唇。她居然咬人了。這真不可思議。花襲人錯開目光,胡思亂想。
“那個,今晚的事情呢,我們兩個人都有錯,算是扯平揭過吧。”花襲人一本正經,開口道:“也許我的責任多一些,但你軒公子是公子,是男人就該大度一些,別斤斤計較的。”
宋景軒抬起頭,詫異的看向花襲人。
她洗過了臉,整理了衣服,但卻沒有來得及梳理頭髮。此時,她頭髮還亂糟糟的,髮絲上還殘留著細雪融化後的雪水。
“我弄訊息的方法,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關於這一點,花襲人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而有些苦惱。她擰了一下雙手,道:“總之,並非你想的那般,需要冒太多風險。只是這是我的秘密,不好同你解釋清楚。你知道你想錯了就是了。”
冬天果然不是她的好時候。
宋景軒依舊沒有說話。
花襲人又道:“那個,你中的迷藥應該很快就能解了。這暗香來的高牆也攔不住你……你在這休息一會兒吧,我回去了。”
花襲人說完,從座位上起來,然後開門走了。
她就走了。
她還替他關上了房門。
宋景軒眼見著她染了雪水使得顏色變成棕黑色的裙子從視線中消失,怔愣之後,眼中湧出一抹複雜的光芒。
他不禁摸了摸那被咬破了的唇角,緩緩地歪在了軟榻上,睜大眼睛,看著屋頂,不知道在想什麼。
知道外面天色微亮,他才恍然發覺自己已經恢復了全部的行動力。宋景軒起身環視,抹除了房間內他待過的痕跡,最後將那爐子送回了廚房,放好。
他本來想要從南面翻牆離開,突然遲疑了腳步,折了方向,往東面冷焰趙嬸他們所住的院子走了進去。紛紛揚揚的雪已經鋪了一地,宋景軒走過之後,只留下微微一點痕跡。
這一點痕跡,又很快被繼續落下的白雪掩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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