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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聽見一聲尖利的聲音響起,微暗的夜空突然綻開幾朵煙火,拖出明亮的、極長的尾巴。
“今日是什麼日子,怎的有人放煙火?”沐瑞衍隨口道了一句。其餘的人也都不甚在意。只見煙火的亮光透進花廳,映在雕花的窗楣上,微弱而寂寞。
外城的暢聽閣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之一。從暢聽閣二樓的雅間窗臺望去,正好看見外面漫天的煙火。淡青衣衫的女子站在雅閣的窗前,微微仰頭看著。煙火的光映在她臉上,惟見眉間硃砂印記極其精緻。
“閣主駕臨,不知有什麼要吩咐的?”文士模樣的男子低頭站著,珠簾外,還有幾個人影垂手立著。
“何師姊最近有什麼動靜,她可知道我來了京城?”她揹著身子,輕聲問。
“現在還不知道,許閣主的意思是……?”
“你不是何師姊的人麼,把我的每一個訊息都傳給她就是了。”許斂寧微微回頭,“她說什麼你都照辦,也暫且不要傳信給我。”微微沉吟了一下:“其他的也沒什麼事了,你們都回去罷。”
“屬下這便告退。”說話之間,人影都消失了,只剩下珠簾不斷地搖晃。
許斂寧轉過身,在桌邊坐下,窗外傳信用的煙火早已停了,夜空又歸於平靜。而桌上酒壺中的酒還是溫熱的。
古人說一醉解千愁,卻有幾個人敢真正地酩酊大醉?
她捲起窗邊的珠簾,單足一點,輕飄飄地出了暢聽閣。她專挑僻靜的巷子走,也聽見身後刻意壓低的腳步聲,今日外出,她是故意讓人跟著。
待到巷口之時,身後生寒,有人撲了上來。
許斂寧迴轉身,輕易避開伏擊,才剛站定,已經被人圍住了。對方手中的兵刃閃著微光,一步步靠過來。她眉間的硃砂變得越加殷紅,隱隱妖媚,看著他們慢慢地逼近。直到近到兩三尺的位置,突然旋身而起,衣袂翩然,淡紅剔透的短劍毫不留情地從對方喉間掠過。這一擊快速絕倫,還沒怎麼看清,一股濃重的殺機就撲面而來。她不等站定,身形一閃,已經落在唯一活著的一個人面前。那人面如灰色,不斷地哆嗦,突然跪倒在她面前。
“是誰派你來的?”她柔柔地開口。
那人知道她留了自己一人不殺,就是為了問話,用力一咬牙,想咬破事先藏在牙齒中的毒囊,卻被一陣勁風擊偏了頭。
許斂寧微微低下身,看著他:“你就是不說,我也猜得到。”
那人趴在地上,看著她伸手過來,似乎要扶自己起來一般,明明理智告訴他應該後退的,可還是著魔一樣藉著她的手站起來,呼吸也不知不覺粗重起來。眼前的女子只是淡淡笑語,隱隱有幾分勾人的豔麗。這種豔麗,就算性命不要,也要再靠近一點。
“你回到殷師妹那裡去,就告訴她,適才我同你們是兩敗俱傷,至於你怎麼死裡逃生的就自己想。”她語氣柔和,“你跟著她,然後替我辦事,這樣你可願意?”
那人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忽聽許斂寧又接著說:“我也不會給你下毒什麼的,殷師妹給你們服的毒藥我也有解藥,你就帶給你的同伴。但是莫要讓我知道,你以後背叛了我。”
“許閣主請放心,我絕對不會背叛閣主。”他聲音沙啞,接過解藥的時候手微微發抖。
“這樣就好。”許斂寧淡淡笑道,“我同殷師妹的武功比起來,究竟是誰高明,你也看清楚了罷。”她轉過身,待走過巷口,可以看見遠處驤驍王府的燈火時,方才伸手扶住一旁的圍牆。她四年前方才練成血魁禁,這種禁術可以將自身武功瞬間提升到一流高手的境地,卻對身體有很大損傷,時間一久,難免走火入魔、經脈盡斷,這個慘狀只是想象也夠受了。
許斂寧勉強提起一口真氣,從王府後院躍了進去。
莫允之一邊在心裡嘆氣一邊把沐王爺從自家王爺身邊扒開。沐瑞衍醉得厲害,只一味地扯著張惟宜:“怎的那麼早就回去?我們好久沒聚,再去喝兩壇!”張惟宜也有些上臉,由著身旁的人扶住自己。
有些人醉酒會發瘋,有些人會大笑大哭,有些人則不言不語、任別人擺弄。沐瑞衍是第一種,張惟宜則是第三種。季甄瑤扶著張惟宜:“莫先生,張公子這樣也不能騎馬回去,不如一同坐馬車,反正也不遠。”
莫允之終於把沐王爺拉開,點點頭道:“勞煩季姑娘了。”
季甄瑤低聲問:“張公子可是有心事?我看今日他酒到就幹,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許是在朝廷碰上了一點麻煩。”莫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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