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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露出笑靨,歡快地奔過來:“我不怕,不過這馬好像許姑娘的以前牽的那一匹。”這幾日,少主都不知去了哪裡,已經好幾日都沒見他。清音閒得發慌,卻只能在客棧等著。好不容易看見有趣的東西,立刻就跟了過來。
她並不害怕龍騰驛那些人,張惟宜模樣生得清俊,她更是覺得有幾分可親。
張惟宜抬手在夜照頭上一拍:“就是許姑娘牽過的那匹,是我的馬。”
清音小心地摸著夜照的背,奇道:“這是關外的純血烏騅,你從哪裡弄來的?”
“是北元人送來的。”張惟宜收回手,衣袖一抖,一隻青瓷瓶滾落在地,頓時打碎了。清音正看著馬,完全沒有注意。只見那青瓷瓶中竄出一道黑影,飛向清音頸後。
清音覺得頸後突然一痛,伸手去摸,卻沒摸到什麼東西。
她轉過身,只見張惟宜已經走遠了。
“奇怪,真的沒什麼啊……”清音又伸手摸了一下,微微有些迷糊。
張惟宜待走到二樓客房,只見蘇生站在門外。
“蘇先生,你找我?”他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蘇生是醉忘川的前川主,是蘇泠的師父,容顏寡淡如水,連言語也是淡淡沒甚滋味。整個人就像沒有半分七情六慾。
“我來瞧瞧你的傷如何。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蘇生隨他進了客房,徑自在桌邊坐下。
張惟宜下意識地摸了摸右臂上的那道痕跡:“開始時候難免痛一些,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陰雨天還會抽痛。”
蘇生替他把了把脈,又道:“原來的經脈也對上了,現在可以將靈蠱從你身上取出來了。”他取出一隻小盒子,拈了一段香用火折點燃,隨後用匕首在張惟宜的右臂上劃了一道口子,只過了一會兒,傷口附近開始凹凸不平,突然有一道黑影直穿出來。
蘇生用小盒子接了,站起身道:“雖然續接了手臂,但是不能像過去那樣靈活,你是知道的罷?”
張惟宜草草包紮了傷口,也站起身來:“晚輩知道。”
“以後到了陰雨天抽痛是難免的,這是沒有法子醫治的。”
張惟宜送他到了門口,忽聽對方語氣寡淡地開口:“我上次給你的那個蠱蟲,還在不在?”
張惟宜道:“適才下在了重軒身邊那個姑娘身上。”
蘇生看了他一陣,微微搖頭:“你下在她身上又有何用,過了這幾日,大家都各歸各的,再沒相干。”
張惟宜笑了一笑,卻沒接話。
第四十章
重軒終是回來了。只是模樣憔悴,形容落拓,下巴上也泛起了青青的色澤。
許斂寧站在樓道上,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只見重軒驀然加快了步子,走上前一把抱住她,將頭靠在她肩上。
許斂寧微微垂下眼,嘴角不由自主浮起淡淡的笑意。
“寧姊……”重軒喃喃道。
她輕輕抿著嘴角一笑,道:“你放心,我哪裡也不去,只陪著你。”
重軒緩緩抬起頭,同她相視片刻,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後頸,額頭輕抵著:“寧姊,我會記著,你是我的姊姊,再不會弄錯了。”
許斂寧偏了偏頭,抬手觸到他的側顏,嫣然道:“少言,你現在這個模樣真的很不好看呢。”
重軒抓住她的手,笑意溫暖:“可惜你不能嫌棄我。”
許斂寧笑著道:“是啊。”這個世上,我唯一不能嫌棄的人就是你。
也許曾經憎惡過他。
凡是和過去有過糾纏的,她都痛恨,包括張惟宜,包括李清隕。現在卻覺得,重軒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血脈相通的、最重要的人。
其他的人將不再如此重要。
重軒牽著她的手,手心微微有些溼潤。
許斂寧沒看周遭的反應。重軒是西域人,不明白中原的規矩。他們這樣當眾相擁相親,舉止親暱,可算是驚世駭俗了。可是心裡微微暖和,竟然顧及不了。
心裡空缺的,還是空著。
只是填補的那一塊,將十多年的蒼白染上淡紅。
日光靜靜流洩在陳舊的地板之上,微微泛起些茶色的光澤,默然泛起像是年長日久的古意。張惟宜站在過道一端,微微眯著眼看兩人走過。他著了水墨薄衫,身邊是窗子,臨風衣袖輕拂,眼神卻是極淡。
許斂寧突然聽到他在身後輕聲道:“你們要走,便趁著今晚。”
她腳步一頓,偏過頭看他:“我該信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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