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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送去,便要了一碗水,也走向馬車。
重軒見她過來,微微詫異。只見許斂寧走近了,將那碗水放在馬車上的小桌上:“我想你吃不慣蜀地的菜餚,用水浸一下就會好些。”
重軒戴著面具,看不到神情,聽語氣卻是笑著的:“多謝你。”
清音本埋頭吃得不亦樂乎,聞言不禁奇道:“少主,原來你不愛吃辣的?清音覺得很好吃啊。”她沾得滿嘴的紅油,看起來有些滑稽。
重軒語音帶笑:“嗯,我吃不慣,你愛吃就多吃些。”
許斂寧見他們一派和樂的模樣,也識趣地告辭。重軒卻忽地伸手拂過她的衣袂,抬頭道:“剛才勾住了。”許斂寧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轉身的一瞬間卻聽他在背後說道:“你也早些休息罷,這幾日都見你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許斂寧有苦說不出,也不知道對方是完全不知情還是刻意如此。若不是他們跟了一路,她也不會這樣。
她回到客房中,就洗洗睡了,躺在床上也一直半醒半睡的。夢中那個拖著鼻涕、走路磕磕絆絆的小鬼還是一如既往聒噪。她卻突然覺得指尖一熱,被人輕輕握住了,就像在唐門那次一般。明明可以感覺到,卻始終不能清醒。
之後就再不記得什麼,等睜開眼時候已是日上三竿。她梳洗了吃過午飯才帶著夜照趕路,不僅離開客棧時候沒見著那日日跟隨的馬車,這一路上都沒見著,不由鬆了口氣。
如此趕將幾日,出了漢中,離隨州也不遠了。
她心緒愉悅直奔隨州城,卻在進城門的那一瞬間心神俱傷。那個梳著雙髫穿著嫩粉色衫子的少女輕飄飄地奔到面前,笑得天真爛漫:“姊姊,我們等了你整整兩天,還以為你在路上出意外了。”
許斂寧怒從心起,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是麼。我這幾日沒見你們,原還擔心你們出了變故呢。”
清音半分也沒聽出她話中的意思,一派歡喜地往回跑:“少主少主,人家也這樣擔心我們呢。”
馬車簾後的人影動了動,傳來重軒這廝的聲音:“我們這幾日另有要事,倒累許姑娘擔憂了。”
許斂寧只覺無力,也不知這兩人是真傻還是假傻。江湖中人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本來就最忌諱不吉利的話,她不信鬼神怪力之事,可好端端走在路上還被人說成“出意外”,未免有些失禮了。
她平心靜氣地開口:“不知兩位可有住處否?我倒在隨州城有一處院落。”這本是一句客套話,一般人都會以男女避嫌的理由推了,卻聽重軒當即道:“如此就卻之不恭了。”
許斂寧弄巧成拙,一拂衣袂便走。清音歡呼一聲,樂顛顛地牽著馬跟著她走,全然不知對方恨得咬牙。
許斂寧在心中想,她一向慣了繞著圈子說話,看來今後得改一改。
清音喜歡天井中的花架和楊樹,哼著小調在天井裡一圈圈繞著。許斂寧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一心一意將裡屋的擺設檢查了一遍。蕭先生在自絕前比出的口形似乎是“隨州”二字,她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間老屋可以牽扯上關係。
清音好奇地攀上花架,然後傾過身去夠一旁的老楊樹。疏忽之間,她嬌小的身子已經攀住了枝椏,嗖得一下竄上到樹上。許斂寧順著楊樹望下,目光定在樹下的一張太師椅上。她記得蕭先生總愛躺在這張椅子上。
忽聽樹枝折斷的輕響,清音啊得叫出聲,徑自從樹上跌下來,落下的地方正是那張太師椅。許斂寧單足一點,從窗格中飄然,伸手將太師椅挪到一邊。清音閉上眼,卻久久沒有感到摔在地上的痛楚,不由好奇地睜開眼,只見少主正打橫抱著自己。
許斂寧只覺得重軒似乎詫異地看了自己一眼,心裡歉疚,忙別過頭看著那張椅子,只見扶手下面似乎貼著什麼事物。她小心地取下來,發現是一個油紙包,裡面似乎是書信一類的東西。
她將那包東西拿在手中轉過頭去,重軒竟然還抱著清音站著,直直望著自己。許斂寧難堪地開口:“重公子,你舉著個人不累麼?”
重軒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鬆開手,清音便悲慘地被摔在地上。
“少主,你鬆手的時候能不能叫清音一下?”清音不滿地爬起來,“清音被嚇了一跳。”
許斂寧輕輕一笑,伸手替清音拂了拂身上的灰:“剛才真對不住,我本來該先接著你的。”稍頓了頓,又道:“你等下想吃什麼點心,我補給你好麼?”
清音想了想,然後張口報出一連串的名字。重軒聽到後來忍不住打斷她:“我們是客,也沒見你這樣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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