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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劍,身子微側,一道豔麗的劍光隱沒在韓子建的心口。韓子建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對他出手,伸手握住深陷的劍鋒:“你,竟敢……”張惟宜微微笑道:“你放心,柳門主這裡我自有交代。”向前一送,劍鋒刺得更深。
這一變故來得太快,許斂寧和虞紹文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只見張惟宜拔出太極劍,眼中清冷之極,青衫微微拂動,但見幾道銀光劃過,已經將剩下的龍騰驛的弟子全部除掉。
其手段狠絕,連虞紹文也不禁打了個冷戰。
許斂寧在天殤教時就隱隱覺得張惟宜的武功很雜,有時突然冒出幾招劍法同武當派的精要完全相左,此刻這種感覺更是強烈。特別是眼下他左手握劍,非但沒有不適,反倒十分自然。
張惟宜拭去太極劍上的血汙,淡淡道:“那些棄暗投明的戲碼我見得可笑,也決計不會去做著玩。只不過這些人礙手礙腳,我早看著不順眼了。”
許斂寧伸手握住劍柄:“只是你打算怎麼同柳門主交代?”
他看著對方,似笑又沒笑:“死人不會說話,我怎麼編都成,比如韓子建自不量力想攔你們,可運氣卻委實不好。”
許斂寧微微詫異:“你不打算攔我們?”
張惟宜側過身,讓出一條路:“這是自然,兩位請便。”
虞紹文沉不住氣,道:“張惟宜,你別假惺惺的,儘管劃下道來。”
張惟宜神色淡淡,語氣隱隱有些倨傲:“我何必要和手下敗將為難?”他看了許斂寧一眼:“今日是我看在昔日情分上,他日再見必是敵對,許姑娘你多保重。”
許斂寧心中一頓,同他擦身而過,卻聽他低聲道了一句:“今後,還是不要相見的好。”
待走出長長的一段路,虞紹文輕咳一聲,打破了沉寂:“師父過世後,我有一段時間無所事事,後來開始幫著別人尋仇殺人,只要他們付得起酬勞。當日截殺張惟宜,我並不知道背後有那麼多複雜的原因。”
他停了一會兒,又道:“我那時覺得什麼天劍御劍,只是名聲叫得響,其實沒什麼本事,就接下了。誰知竟然捲進龍騰驛的事情,無法脫身。我不能保證離了龍騰驛還逃過他們的追殺,於是只好留在那裡。”
許斂寧道:“可是今夜一過他們就知道你叛出了。”
虞紹文微微苦笑:“我這人一向是沒什麼野心,有時候興致上來了,時常顧著前面就忘了後面。”
許斂寧將掌門的指環交到他手中:“你也知道我修習了血魁禁,說不好哪一天真氣反噬,還是早點將宮主之位交託給你的好。”
虞紹文合上手心,問道:“你已經發作了幾次?”
“四年前剛修成時就反噬過,只是最近我覺得真氣越來越不受控制,在走火入魔之前我定會自絕經脈,絕不會完全墮入魔道。”她微微一笑,“所以你只好勉為其難了。”
虞紹文將指環戴上:“好罷,就算我講義氣,把這件苦差事攬到身上。”
許斂寧嗤的一笑:“你到時候肯定會樂不思蜀。”
他仰面在草地上躺了下來,將手臂交疊在腦後:“等到天亮,我就去賀蘭古徑當這勞什子宮主。”
許斂寧也在他身邊坐下,只覺得思緒紛亂,茫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還記得你爹孃的模樣嗎?我只在做夢的時候見過,一直模模糊糊的,怎麼也看不清。”他微微閉上眼,突然道。
許斂寧想了想,如實回答:“其實也記不得了。”
“你看,人都那麼奇怪,明明連對方的長相都記不清了,卻還記得有怎樣的恩怨糾葛。”
她微笑道:“是啊。”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要爭這天下第一的名頭,總想著一統江湖,榮華富貴。爾虞我詐、機關算盡,得到的卻不及失去的多……”他睜開眼望著天際的繁星,“如果能自由自在,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這樣豈不是更有趣?”
許斂寧抬頭看著天際,不知為何突然記起那日在崇麗閣互許衷情。那時張惟宜眼中清澈,許了極重的一輩子。
他們都以為是真的。
而今卻沒再給昔日諾言一次兌現的餘地。
蘇泠穿過庭院,被石桌上的三個酒罈子嚇了一跳。她在庭院裡繞了一圈,總算在屋頂上找到人:“我還當你喝高了摔在什麼溝裡了,原來還清醒得緊。”
張惟宜支著屋簷坐著,聞言輕輕一笑:“我好得很,你別自詡是什麼故人就來管閒事。”他除了臉色蒼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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