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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惟宜神色微變,半晌才擠出一句:“不知當年彌堂主相伴的是哪位大人,我回京可要拜訪一番,這般忍耐眼光當真令人佩服。”
“王爺,你這番話,也未免太失禮了吧。”彌醉柳眉倒豎,“你心中的人就有那麼好?”
張惟宜淡淡一笑:“這是自然。”
彌醉抬袖一拂臉,頃刻之間已經換了一張面容,說話的聲音也宛如女子清脆斯文:“師兄,你原來在這裡啊。”
張惟宜見他變成了李清隕的模樣,不論嗓音神情,居然模仿地惟妙惟肖,心中也暗暗驚訝。對方躍入水中,向他一步一步靠近,眼中微微有些異彩,讓人忍不住盯著這雙眼睛一直看著。
彌醉便這樣一點點靠近了。他不由露出得意的笑靨,且不論他易容口技的水準,光是這攝魂之法就足夠獨步天下,只是不敢小看了對方才兩者一起用了。
突然,一道豔麗的銀光破開水面,彷彿游龍蜿蜒而上,擇人吞噬。彌醉慌忙鑽入水底,可還是被劍氣逼得幾乎閉過氣去。幸好張惟宜不會水,也不能追擊,才讓他得以脫身。
張惟宜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水,只覺得異常狼狽。在水中,莫說武功不能發揮出十成,便是要前後動動也難。他等了一陣,也沒發覺彌醉在附近,想來是逃到了暗處。他深吸一口氣,閉氣沉到了水底,一步步向前走去。
不多時,水漸漸淺了,從沒過頭頂退到齊肩的位置,又慢慢到了膝上。他走上水中的臺階時,覺得身上陡然重了很多。可是大敵當前,他也不能託大消耗內力烘乾衣物,只好溼淋淋地走上去。
穿過佈滿黑紗的過道,隱隱可以看見輕紗之後坐著一個女子。她半躺半臥在軟墊上,慵懶地向他伸出手,緋紅的宮裝穿在她身上有種說不盡的富貴和華美。
張惟宜走上兩步,緩緩、緩緩地伸出手去觸碰她的。他臉上還是極淡的神色,可是手指微微的顫抖,可見心中波動萬千。
龍蛇飛動舞九天(中)
許斂寧緩緩地站起身向前走去。眼前的幻象又逼近了,這次是在驛站邊上,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卻一時認不出來。店小二看著她,殷勤地笑:“姑娘,是趕路嗎?坐下來喝杯熱茶吧?”許斂寧沒說話,在桌邊坐下了。
耳邊一陣佩環的輕響,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牽著個女孩走了過來,在鄰近的桌邊坐下了。女子有著剪水雙眸,殷紅的唇,唯有輕挑的眉才顯出氣勢。那個女子,是凌軒宮主容晚詞,驀然發現,之後的十多年,師父的容顏一直沒有變過,這應該是駐顏有術,彼時她應該也不年輕了。
“斂寧,你要跟我去凌軒宮麼?”容晚詞問。
女孩沒有遲疑地點頭,眼神還是那麼清淺,微微帶點受傷的剔透。
“凌軒宮很冷,也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容晚詞低聲道。
凌軒宮很冷,可她還是儲存住自己,甚至好像重新活過來。
她看那女孩的臉,開始有點消瘦,臉色還是沒有血色。那麼重的傷,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身邊有人大聲說著江湖中的事情。天殤教最近已銷聲匿跡了,武當許宣澤的名字十分響亮。他儲存住自己,卻再沒來找過被自己寄養在農家的幼女。他甚至不知道,她心裡的恨意不能歇斯底里地爆發,只能隱忍在心裡。在以後的十多年裡,她只有把所有的傷都歸結到那個人身上,這樣她才有力氣接著活下去
許斂寧隨著前面一大一小的人影向前走,轉瞬間卻站在白雪皚皚、白梅盛放的賀蘭古徑。那個時候,凌軒宮弟子還很多,就算她走到別人面前也沒人多想。那年的女孩已經長大不少,娃娃臉不再復存,下頷變得尖削。許斂寧站在練武場的後面,看著少年時候的自己一遍一遍地練著劍法。她沒有繼承到半點練武的才能,何況之前受過那樣的傷,就是要完整地使出一招劍法也難。
有那麼一陣子,的確想過放棄的。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情勢不由人。
“斂寧,你在練劍啊?要不要我陪你練幾招?”淡黃衣衫的少女跑過來,笑著露出酒窩。正練劍的人搖了搖頭,看似賭氣地扔下劍:“反正也練不好,不練了。”
許斂寧隱在兵器架後面,來來去去的人也沒留意到後邊還有一個人。她蹙著秀氣的眉,想起那時候自己大概有十四五歲了,還有個交好的姊妹,名叫祁月。看似毫無心機的來往,她其實也留了不少心思,包括這個時候。祁月武功遠高出自己,誰知道最後會不會是自己敵不過被失手刺死?
“我和你說,輝月閣的那個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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