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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竟能做到。
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不是為爹爹的手段,而是為暗處的對頭。如此費盡心機抵擋的會是何樣的敵人,她的臉不由白了。
紫顏伶俐地走回來,經過側側身邊時,頓了頓道:“要扶你起來麼?”她狼狽地搖了搖頭,稍一用力竟能站起來,心頭一片茫然。紫顏見她無恙,徑自走到沉香子面前,道:“還有菜園子。”
側側聽懂了他的意思,如果屋舍遁入地下,留在外面的菜園子是最後的破綻。沉香子嘆了口氣,道:“外邊什麼也不會有。”紫顏頓時明白,緊繃的臉終於露出稚氣的笑容,道:“不愧是師父!”
他伸手抹去臉上青綠的易容,又拉過側側,細心地為她把之前的妝容卸去。側側全無心思地任他擺弄,滿心都是放不下的擔憂。沉香子瞥了眼不知所措的女兒,她就如山野中嬌柔的花,肆虐的風雨奈何不了她,但闖入山谷的敵人卻能輕易把她摘去。今次如果沒有紫顏……他不再想下去,警覺地側耳聽了聽,低聲道:“噤聲。那人近了,一個時辰之後再跟我說話。”
紫顏點亮了青釉鏤孔燈,找了一處抱膝坐下,從容地闔上了眼皮。過了一會兒,側側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他居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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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鳳鳴卷》4(2)
沉香子的居處隱形後一盞茶的工夫,矮胖子站在先前草屋所在之處面色陰沉地張望。剛才,隱約有轟隆的聲響從此間傳來,然而,到了這地方卻是一片無人跡的荒原,死氣沉沉地長著莖蔓相連的野草。
“樗乙求見沉香大師!”矮胖子陰鷙的臉上浮起一絲嘲笑,聲調陡然提高,把這句話遠遠地送出去。響聲震動天地,側側忍不住在地下捂住了耳朵,拼命忍受這震天價的叫囂之聲。
叫了許久無人應答,空谷迴音四響,樗乙現出猙獰的表情,死死扯住自己的麵皮,對了空處罵道:“沉香老頭!你不敢出來見我?我是來還你人情的!告訴你,這張臉我不要了,有種你就出來把它收回去!”他狠狠跺著草地發洩胸中的憤懣,每一腳震動大地,聽得側側揪緊羅衣,在相距兩三丈的地下,坐在紫顏身旁極力忍受。
沉香子緩緩立起身,盤膝而坐運功療傷,爭取到的喘息之機,不能白白讓它流淌過去。
樗乙把麵皮拽得生疼,手上乏了力,想到千里追蹤至此,憑空失去仇人蹤跡,大怒不已。他徒勞地東西南北縱橫遊走,掠出數里均不見半個人影,就好像失足入了空山。
樗乙不由回想起對方的能耐。當年的自己說不上玉樹臨風,卻也自負容貌魁偉,年紀輕輕成了一幫之主,是何等威風倜儻。雖然他那幫主的位子,是殺了前任血淋淋地奪取來的,但江湖不就是弱肉強食麼?怪就怪他一時鬼迷心竅,看中了更高的地位,要站到那遙不可及的地方,只有藉助沉香子的易容。
他憤憤地想,一個狗屁易容師而已,居然在給了他一張想要的臉後,又慢慢地任這張臉自毀。這算什麼,為死在他手下的人報仇?他的臉越來越醜,時常無端疼痛,害得他不得不四處尋求靈藥,以求停止這無盡的腐蝕折磨。
終於,在一個神秘藥師的指引下,樗乙服下了讓他縮短身材換取安寧的秘藥。可恨的是,那藥師竟然也是沉香子所扮,更讓當年受害者的家人旁觀他的痛苦,美其名曰,藉此饒他一命。樗乙緊咬唇齒,在忍受體內驚人變化的同時就下了決心,一定要殺死沉香子。
可是對方不愧是易容師,終日縹緲無跡,與黑白兩道更有扯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牽連。一時聽說某豪族將沉香子奉為上賓,改日又傳言他被某幫派千里追殺。謠言紛紜,樗乙追查了幾次,明白憑一人之力無法報仇,因此,在失去了幫主之位後投身權貴,耐心等待機會。果然,在樗乙幾乎就要忘卻仇恨時,沉香子的蹤影再度現於眼前。
樗乙猛然憶起十數載寄人籬下,毅然丟下了眼前的安穩,暗暗跟上了沉香子。目睹仇人被一群來歷不明的人迫至重傷,依舊憑藉易容術逃之夭夭,只有樗乙沒有被迷惑。他太明白沉香子的手段,甚至,為了能夠獨報大仇,綴在後面的他悄然抹去了沉香子來不及消除的蹤跡。他深信,一個傷痕累累的易容師再怎麼躲避,也不可能在山谷裡逃過他的搜尋。
可是,此刻樗乙越來越感到驚異。他晚半日進山,為的是不想在夜色中受伏,沒想到竟會完全找不到仇人。他太過求穩了!樗乙握緊了拳頭,知道是沉香子昔日的作為嚇破了他的膽,以致於今次他一心想萬無一失地殺死對方。
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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