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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還有話說。”
熊雄搖頭而笑,極是佩服的樣子:“領導真是明察秋毫啊!”
田副廳長問:“這條路縣裡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
熊雄說:“我明天正式向廳長彙報,這會兒酒桌上我不談路。”
田副廳長笑道:“你同交通廳長不談路談什麼?”
熊雄說:“我想談人。”
“談人?你是想讓我們派幹部來縣裡掛職?”田副廳長又笑了起來,“熊雄呀,狡猾狡猾的!我們派幹部到縣裡掛職,等於是又出力,又出錢!”
熊雄說:“報告田廳長,我是想派人到您廳裡去掛職,上掛!”
田副廳長眼睛頓時放亮:“是嗎?要去,就去你們班子裡最年輕的!”
“誰最年輕?”熊雄望望大家,“李主任和朱部長。”
李濟運說:“熊書記,你官比我大,年紀比我小。”
熊雄笑道:“我去掛職,你來當書記?”
李濟運自嘲:“在座的都去掛職,也輪不到我當書記。”
熊雄望著李濟運說:“李主任,你快快起來敬酒呀!”
李濟運笑笑,說:“我第一輪敬過了,第二輪還沒到我這兒來。我在官場沒學到什麼,就學會了誰大誰小。”
熊雄卻使勁慫恿,說:“田廳長點名要你去廳裡掛職,你還坐著不動?”
李濟運忙站起來,雙手舉了杯子,恭敬地望著田副廳長,說:“感謝田廳長栽培!”
李濟運還沒弄清這事是好是壞,全桌的同事都朝他舉杯,祝賀他到省裡去工作。李濟運面色放光,不管誰敬的酒他都乾杯見底。他臉色好看只因喝了酒,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快。派一個縣委常委去省裡掛職,又不是上街買一把小菜,怎麼事先不通氣呢?他不知道這是熊雄即興發揮,還是早就想好了的。
李濟運喝完了所有人敬的酒,說:“我不是為自己掛職喝酒,我沒有理由也要敬田廳長。田廳長一直在栽培我。大家同我碰杯我都喝了,也不是因為掛職這個理由,只是因為我今天特別高興。為什麼高興?我是看到田廳長酒量不減當年,身體還很棒!”
田副廳長聽了這話,自然很是受用,說: “濟運是我在這裡的時候提拔的鄉黨委書記,他是那時鄉鎮班子裡最年輕的。當時還有人擔心他太嫩了,怕他掌握不了局面。事實證明怎麼樣?”
熊雄說:“田廳長知人善用,濟運在我們縣級班子裡仍然是最年輕的!”
飯局熱熱鬧鬧結束了,熊雄領著縣裡十幾個頭頭兒,前呼後擁送田副廳長回房休息。早有服務員站在電梯口,拿手擋著電梯門,不讓它關上。那門卻像小孩子頑皮,想伸出頭來看稀奇,不時的往外探。李濟運很想說那服務員,真有些笨,按住開關不就行了。大家停下來講客氣,握手拍肩打哈哈,電梯門往外一蹭一蹭的。田副廳長說:“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熊雄說:“我們不累,廳長您辛苦了。”
李濟運腦子暈暈乎乎,可他仍能琢磨出熊雄的語言藝術。熊雄只講廳長辛苦了,沒有講廳長累了。辛苦同累,這兩個詞是有差別的。領導同志應是精力充沛的,累字不能隨便用在他們身上。雖然非常辛苦,但並不覺得累,領導同志需要這種形象。誰看見過領導同志滿臉倦容出現在電視新聞裡?他們時刻都是紅光滿臉,精神抖擻。也不是不能說領導累了,那得看是什麼場合。熊雄未必就想得這麼細,但畢竟是老同學,熊雄的聰明他是知道的。說不定熊雄只需本能反應,就能把話說得非常得體。
田副廳長說:“聽我的,有事的就先走,沒事的就去我房裡聊聊天!濟運你留下來。”
田副廳長說了這話,大家心裡略略掂量,就知道自己該不該留。於是,熊雄、明陽、李非凡、吳德滿和李濟運留下了,其他的人就往後退幾步,朝電梯口拱手致意。李濟運早年當普通幹部的時候,私下琢磨過一個小幽默:請領導同志第一個進電梯,還是請他最後一個進電梯?這是個問題。領導同志第一個進電梯,他自然就得往最裡面站,出電梯時他就在最後面了。領導同志最後出電梯,這怎麼行呢?至少在中國官場,這絕對是個問題。李濟運醉眼矇矓,望著田副廳長微笑。反正大家都在笑,誰也不知道誰笑什麼。幾位縣領導自然閃開,形成夾道,恭請田副廳長先進電梯。電梯一邊緩緩上升,熊雄幾個人一邊慢慢作壁虎狀,貼緊電梯的三個牆面。田副廳長自然就站在了最中間,他的前面就空闊了。電梯門徐徐開啟,田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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