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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發展軍備,勢必像“讓瘦馬拉過載”一樣。經濟不發展,即使重建軍備也於事無補。在吉田的抵制下,1950年8月,日本以建立有限的警察預備隊和海上保安廳的形式消極回應了美方動議——這就是日本自衛隊的前身。
接受美國強加的“和平憲法”;在舊金山會議上放棄與包括蘇聯在內的共產圈國家的全面媾和,謀求美國主導的所謂“單獨和解”;堅決*,不惜借佔領軍之手*;頂著“賣國”的罵名簽署日美安保協定,以犧牲部分主權換取長久的安全保障;不懈地抵制重新武裝日本的蠱惑、煽動,硬是將專守防衛的“和平主義”做成了戰後日本最大的“政治正確”……可以說,正是這種輕軍備﹑重經濟、在國際事務中保持“低姿態”的“吉田路線”及其長久貫徹,才是戰後日本得以“和平崛起”的最大秘訣所在。
無軍備負擔對日本經濟發展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關於這個問題學界至今還存在爭論。但即使最低估其作用的學者,也不會完全否認。尼克松說:“作為一個美國人,我並不完全贊成吉田茂的外交政策。但是,從研究領袖人物和領導藝術的角度出發,我可以理解,如果設身處地地站在他的立場來看,這種對外政策是明智穩妥的,而且對日本經濟的恢復起了極大的推動作用。”
由於與美佔領當局的密切合作,吉田本人的存在幾乎成了美國軍事佔領的象徵,也被反美的民族主義勢力當成了靶子。一些被美軍整肅過的政客(如鳩山一郎、重光葵、岸信介等),一面利用美國佔領政策的轉向,積極尋求與美合作,一面在國內民族主義勢力的支援下,嘗試東山再起,他們視吉田為眼中釘。吉田最後被打倒,與開罪這個勢力有直接的關係。1954年12月7日,吉田內閣宣佈總辭職——日本戰後政治史上的吉田時代落下了帷幕。
退陣後,吉田隱居於神奈川縣的大磯。隨著苦心孤詣、栽培多年的弟子紛紛在政壇崛起,吉田仍以某種形式發揮著對政治的影響。1967年10月20日,吉田茂死於心肌梗塞,享年八十九歲。噩耗傳來,被稱為“吉田學校”特優生的佐藤榮作首相中斷在印尼的國事訪問,即刻飛回日本,當著眾人的面撫尸慟哭。幾天後,日本政府為吉田舉行了戰後第一次國葬。
這位政治強人、愛國者在溘然長逝之際,欣慰地看到了日本的再次崛起。
王者背後的“女王”(1)
2010年3月11日,一名在戰後昭和史上幾乎無人不曉的傳奇女性因病於東京都內的醫院去世,享年八十一歲。日本《文藝春秋》雜誌用“壯絕的一生”來為其蓋棺。唯一得到訊息的政界人士、現任執政*黨幹事長小澤一郎立即趕赴醫院,在亡者的靈床前,手撥念珠,凝視良久,最後流淚訣別:“媽媽,永別了。謝謝您長年的關照。”
這位被小澤稱為“媽媽”的女人,即小澤的恩師、自民黨大佬田中角榮的秘書、其最大的後援組織“越山會”的掌門人佐藤昭子(Akiko Sato)。越山會的名稱,系由來於田中角榮1947年初次當選眾議院議員後所使用的號“越山”。盛期時擁有會員近十萬名,甚至不乏在野黨的擁躉。而越山會的執牛耳者,即被日本媒體稱為“越山會金庫”、“越山會女王”的佐藤昭子。作為草根出身、魅力四射的“卡里斯馬”型黨人政治家,田中的一切都會被政壇長久克隆,其政治後援體制亦不在話下。越山會模式被認為是維繫政治家票倉和錢袋的有效途徑,此後頗不乏效顰者,著名者如小澤一郎及其“陸山會”。
佐藤昭子原名佐藤昭,1928年8月5日出生於新澙縣的港口城市柏崎市枇杷島。父母開一爿日用雜貨店,昭子是么女。五歲喪父;隨後幾年,次兄、姐姐、長兄依次病故;1944年,於新澙縣立柏崎高等女校在學時,相依為命的母親也撒手人寰,昭子成了煢煢獨立的天涯孤女,時年十五歲。角榮與昭子的初次邂逅是在戰後初期1946年。是年,角榮初次參選,為競選而遍訪家鄉父老鄉親,昭子的小雜貨店也是一個行腳處。時角榮二十七歲,昭子十七歲。
是年9月,昭子初婚,丈夫是角榮在選舉中的遊說助手、同時主辦一個同人刊物的文學青年。翌年,夫婦倆進京,靠角榮的關係,於東京飯田橋一帶開了一家名為“田中土建”的電氣工程公司。旋即,兒子降生,由“教父”角榮親自命名。幾乎與此同時,角榮二度參選,首次當選為眾院議員。進而於1948年就任法務省政務次官後不久,遭遇“碳礦國管疑獄”事件被捕,後被判無罪。
昭子夫婦的公司在朝鮮戰爭爆發後,經營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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