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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一棵老柳樹下翻出一塊木牌,將木牌拿回丁夫人房裡,我招魂歸位,將燒了張安神符給丁夫人喝下去。
天還未黑,丁夫人就悠然醒來,可眼裡卻有著傷感。
我想她估計也是遇到了一些事情吧,比如說那個跟她有著八分相似的美鬼。
如果換在前幾天我肯定會纏著師叔去問前因後果的和那個從人家挖出來的古墓裡有什麼東西。而且我還很好奇為什麼那個美鬼還修了點道行,據她所說呆在這裡二十幾年,卻一直沒有傷人連驚動人都沒有。
可一看到丁總和丁夫人的神情,我就沒有再問,只是想回到榆樹灣的家裡去,那裡才讓我感覺安心,也許這就是成長吧,雖說那時我只有六歲。
聽見我們要回去,丁總也沒有挽留,直接讓人開車送我們,可奇怪的是,師叔也提著一個箱子跟了過來,而車子的後座上擺著一個小皮箱,裡面自然是我們這次的報酬了。
回過榆樹灣時,天已經大黑了,車到了巷子裡是開不快的。
一張黃紙在汽車開動後掉落在了車頭,我瞄了一眼喃喃地道:“誰家又老人了?我們又要去吃豆腐席了。”
可待我細看之後,那些在圍著車身翻飛的黃紙卻夾著極重的怨氣。
路過王老爹家時,門口已經搭好了棚子裡,靈堂裡哭聲一片還夾著爭吵的聲音,而那掛著門口的招魂幡上,一股黑氣縈繞不去。
想到王家嬸子在我家小產時的情況,我心裡就極為不舒服,只是不知道他家這次老的是誰,王老爹和王大媽身體都還不錯啊?
我對王家沒啥好感,那鬼靈雖說會吸引嬰靈的血氣,按這邊的規矩小產婦人是進不得別家的門的。
就算他想求救,叫師父去,也比他抬著來人我家要快得多,可他卻選擇了後者,在大家都知道有人在我家擺了死貓壽鞋飯插香之後,這後面說沒事,我這六歲的小孩都不信。
師父聽著哭聲,拍著我的頭道:“陽妹仔到現在才只會用符,知道為難了吧,現在明白師父不是騙你的了?以後不要偷懶,等下你去王老爹家貼幾張鎮宅符。”
知道師父又開始濫好人了,我吸了口氣,哼著鼻子粗聲道:“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說吧!”
“哈!哈!”師叔哈哈大笑,知道我是生氣。
師父也不勉強,回到家裡就再也沒有說過什麼了。
我更是樂得如此,撲在自己的小床上,安安穩穩的一覺睡到大天亮。
一大早是被炮聲給吵醒的,我起得晚,師父已經煮好了早飯。
正喝著煮,就聽著外面有人大罵的聲音。
我將飯碗一放就跑出去看熱鬧了,一堆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都圍在王家門口。
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的婦人,一邊大哭一邊指著王家的大門大罵,而對面王大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跳著腳指天罵地的回。
這樣一來二去無非就是夾著什麼問候對方祖上,意淫人家的上下十八代的女性同胞之類的粗話,重點是罵人的還是兩個女。
我津津有味的聽了許久,這才聽出個大概:那婦人是王家嬸子的老孃,說懷疑自家女兒是被親家給整死的;而王大媽卻罵那婦人教出的女兒不是什麼好東西,到外面偷野漢子。
這種事情是普通民眾最愛聽和樂為傳播的,我也喜歡聽。可聽到後面,我就發現不對了,那招魂幡上的黑氣越來越重,隱隱有衝出來的現象。
熱鬧我可不敢多看,師父昨天沒有算過,只是說讓我拿著鎮宅符過來,今天一看這鎮宅可是不行了,必須得驅鬼除陰才算。
回到家裡將事情說給師父聽,師父還沒開口,那無良師叔就說這事情總有因果,我們老是去破總是不好。
當然,師叔話裡的意思是,如果給了錢的我們去破這因果才是應當的。
我本對王老爹並無好感,想想也在理,老是拿張一百讓人少找幾十這樣的愣頭當起來也不好過。
回到家裡的第三天,那王老爹卻又上門了,這次卻不敢再敲門,只是帶著自己家婆娘跪在我家青石板的臺階上,一言不發。
我在裡面看見了,但就是不告訴師父,依舊讓師叔繼續給我念著故事書。
直到後來師父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將柱杖用力的敲打著地面,我才不大樂意的去開門將他們兩人給請了進來。
王家是大姓,光在榆樹灣這片小地方都有好幾十戶人口,所以王老爹平時都是很看不上人的,像上次上門求救都是重重的拍門,最可氣的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