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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說他實際年齡只有四十歲,楊開也是相信的。唯一遺憾的是,老人似乎脊椎出了毛病,成了駝背,整個背部如一座拱橋似的隆起,讓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看老人的表情,顯然已經發現徘徊在自己屋子外的這群奇怪路人了。不過他並沒有像先前陳天頂猜測的那樣大驚失色。只是停下腳步,將鋼叉攥在手裡,警惕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林場?”
他的話不算標準,夾雜著一些生疏的地方用詞。當瞧見楊開等幾個老兵後背上的槍時,老人的臉陡然一沉,又多問了一句。
“還有,你們怎麼會有槍?山下的獵戶,來伐木的民兵我基本都認識,從沒見過有你們幾個。而且你們的槍……還不是土槍,是軍隊的真傢伙!”說到這,老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道你們是日本鬼子?”此刻,他的鋼叉已經亮了出來。
“咳咳……”聽了守林人的話,前面的華伯濤和陳天頂本能的咳嗽了一聲,最終,還是由熟悉風土人情的陳天頂出面,作為小組的代表和守林人進行了溝通。
“老人家,別激動。這只是一場誤會。”
“誤會?”守林人將信將疑。
“當然是誤會,如果我們是日本鬼子,能說出這麼流利的漢話嗎?”陳天頂做幕僚那會兒的社交能力派上了用場,開頭兩句話,不問這,不問那,首先就將劍拔弩張的氣氛給安撫了下來,給彼此都留了一個緩衝的餘地。
“也對!”守林人點點頭:“日本鬼子的話,都是鳥語,唧唧喳喳的。咦,莫非你們是漢奸?”
守林人這話一出口,就連陳天頂這老油子的臉,都有點掛不住了。要知道,漢奸兩字在中國那可不是一個好詞兒,提到漢奸,人們往往將他們與賣國求榮,日本人的走狗相掛鉤。甚至可以說,在民間,老百姓們對漢奸的怨恨更強於日本人,畢竟,日本再怎麼鬧,都是異族。你一自家人,攙和啥勁兒呀?要是哪一家出了漢奸,輕則族譜蒙羞,重則直接抄家。就算是罵人,漢奸這兩字也是不隨意出口的,比之直娘賊,狗孃養的,在抗日戰爭時期,漢奸算是最惡毒的汙言穢語了。當下,幾個老兵頓時搶上一步,怒火中燒。而趙勇德更是瞪大了眼,差點要去拔刀了,唯有楊開搖了搖頭,露出了一絲苦笑。
因為一路上,和華伯濤的相處,讓他懂得了什麼叫換位思考。如果此刻的楊開站在守林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他也會這麼想的。東北九省被日本人佔據,這是不爭的事實,小鬼子管制森嚴,東北範圍內能夠佩戴正規軍武器的,只有三種人,日本人自己,偽軍,還有漢奸。
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突然有一隊士兵出現在自己的莊園外,荷槍實彈,就不容守林人不生疑了。
這並非侮辱,只是一種思維慣式。
想到這,楊開微笑的走上前去,說道:“老人家,我們不是日本人,也不是漢奸,而是中國軍隊。因為執行某件機密任務,被飛機空降在這裡的。所幸福大命大,在大興安嶺走了幾天,有驚無險。這不,經過林場時看到了您的屋子,就想來拜訪一下,順便想今晚借宿一下。不過您當時不在,我們就在柵欄外候著,千等萬等,可總算是把您給等回來了。”
“你們是中國軍隊,國民黨軍?”守林人楞了半晌,皺緊的眉頭鬆了一鬆。
“對,國軍。”楊開怕守林人不信,指了指自己的鋼盔:“老人家,您看看,這帽簷上,是不是青天白日徽?”
“我瞅瞅。”說完,守林人將鋼叉豎了起來,走到了楊開的身邊,將目光對向了他的帽簷。
“是,這是青天白日徽,我認識。”守林人說道。
“還有,我給您看我的軍官證。”楊開說到這,就要把手探進懷裡,不過剛伸手,就被守林人牢牢的攥住。
“不用了,大兄弟。”守林人滿臉的疑雲不知何時已經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東北人特有的爽朗笑容。
“還是給您看看吧,讓老人家放心。”楊開誠懇的說道。
“我說不用就不用。”守林人大度的搖了搖手:“就衝這態度,我巴圖魯就信你,要真是小鬼子,狗漢奸,誰會跟我一駝背老人如此客氣?怕是這會兒早就殺人放火了。能夠這麼做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咱中國人自家的子弟兵!”
“呵呵,謝謝體諒,老人家就是老人家,通情達理。”楊開和陳天頂對視一眼,不覺笑出聲來。
“既然知道兄弟們是國軍,我也就釋懷了。來,其他的先別急著說,外面風雪交加,咱先進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