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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來的,別的副省長下到各城市搞調查研究,也常常坐這輛車。於是就不假思索地坐了它,一大早趕到薊原來。今天,因為是私事,他就沒有驚動薊原市的領導,悄悄地潛入了這座城市。然而,一來到這花花世界門口,司機先怯了,看到花花世界漂亮堂皇的花園大門,問,直接進嗎?他說,進。司機說,怕是被人家攔住。他說,一個賓館,又不是中南海,怕什麼,進!戴大蓋帽的警衛以為是為賓館送貨的哪個小老闆來了,朝旁邊指指,讓他們走了邊門。龔歆這才意識到,這兒是花花世界,而自己還從未來過這兒。
對了,上次來這兒考核庾明,市委書記孔驥曾經領他們來吃過一頓飯,不過,當時時間很急,吃了飯也就走了,沒有好好的參觀一下。
踏進賓館的大堂時,他還在想事情,穿制服載白手套的替他拉門的小夥子的眼裡閃過淺薄的嘲笑。把他當鄉巴佬了。龔歆也笑了笑。這地方真不是個地方,都把人給弄壞了。像這小夥子,不過是個招待,不過是替為顧客拉拉門,就已經學會嘲笑人了。他立刻想起狗仗人勢這個詞。
大堂裡寬敞如同廣場,不知道咖啡廳在哪裡。他沒問,坦然自若地慢慢往前走。純黑的大理石地坪泛著陶釉的暗光,條狀駝色地毯柔和地向前延伸。他忽然覺得是在一個沒有月亮的暗夜,走在鄉間一條土路上,兩邊是深不見底的池水。這個聯想只是一閃而過,產生這樣的聯想很奇怪,可見我在骨子裡確實是個鄉巴佬。
他很快找到了咖啡廳,大大方方坐下,用自然隨意的口氣對殷勤上來詢問的女招待說:“一杯清咖。”
感覺到自然的時候就已經不自然了,真正自然的狀態是沒有特別感覺的。當然嘍,不自然其實很自然,這裡不是普通公務員消費的地方。鄉鎮幹部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到這種地方來。他呷了一口略帶苦味的清咖,想,這筆咖啡要多少錢?他有點兒後悔,不應該那麼瀟灑地喊一聲“一杯清咖”,應該先看看價目。他剛剛上任,手裡還是靠純粹的工資生活,一個月的收入夠買幾杯清咖?!但是,既然坐到了這種地方,看價目還有什麼意義?還有比清咖更合宜的飲料嗎?
如果不是呂嫻,他決不會來薊原,更不會來這“花花世界”。昨天,在電話裡聽到呂嫻的名字,他不由地喊起來“啊,大姐,多年不見了,您好嗎?”他想了想,覺得他們倆必須見面,而且必須是秘密地見面,最好是離開北遼,到另一個城市。她像說笑話似地說了個花花世界,他就趕來了,來了之後才知道花花世界是這麼一個高階的地方。
怎麼了?他和呂嫻是什麼關係?他問自己。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過去在北遼工作時的老同事。要說兩個人的開始,那是呂嫻任北遼市人事局長時,自己這個農民身份的人被選舉成為鄉長,卻還不是國家幹部;而要轉為國家幹部,必須經市人事局批准。當時,縣人事局為他的事跑了半年,也沒有結果。他親自去,與幹部科長吵了一架,後來,呂嫻知道了這件事,破例地為他辦理了轉幹手續,從此,他平步青雲,從鄉長又躍升至縣長,繼而又擔任了市人事局長、組織部長;不過,兩個人感情也經歷了波折,那就是,在競選副市長時,呂嫻以女性優勢、加上老父親曾經是市委書記的老關係,勝過了他,而他不得不擔任了人事局長。再後來,因為自己的死對頭──常務副市長梁臺支援呂嫻而處處與自己過不去,他不免多心,就疏遠了她。再後來,自己交了好運,提升為市長,又到部裡工作。呂嫻似乎很羨慕自己,常常給自己打電話,表露了某種愛慕之情。可是,地位飆升的他似乎對此並不在意。只是漫不經心地回應她幾次,接下來就沒了聯絡……現在,自己回來當副省長了,這位昔日的好友,會不會藉機纏上自己呢?
不過,說心裡話,他是喜歡她的。喜歡她的當時的端莊、秀麗,還有幾分女性的活潑和嫵媚,尤其是她是市委書記的女兒,有一副漂亮的臉蛋和苗條秀氣的無可挑剔的身材。這種喜歡不可掩飾地從男性的眼睛裡噴洩出來,但是他從沒有用語言表達過,也不蓄意尋找各種機會去與她接近。相反,她倒是分外主動一些,記得在競選副市長那一天早晨,她來到他家,為他做了一頓早飯,大概是因為想到自己要搶他的戲,所以就勇敢地擁抱了他。當時,社會風氣還不像現在這麼糟糕,如果是現在,兩個人早就上床了也不一定。在當時,他們之所以沒有睡覺,一是他的修養,呂嫻是有家庭的人,自己沒有資格去打破一個家庭平靜的生活。另外,美麗的香港小姨子正發瘋似的追求著自己,所以,他們的一切都在正常範圍之內。
不過,儘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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