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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種場面大概是百年不遇,看得人們眼睛都直了。
棺至墓地,追隨的觀眾們依然不減。
父親的墳頭已經開了一半。但等拜禮儀式結下結束,母親的棺槨便放入其中,與早逝的父親合葬。
在嗚咽咽的鼓樂裡,本村的鄉親們開始一一向老母親磕頭揖別。我眯著模糊的淚眼,向磕完頭的鄉親們一一還禮。
等著儀式行將結束時,一陣生疏了的汽車喇叭聲突然響了起來。睜大眼睛一看,令我一驚:老金、楊總、鞠彩秀、秘書長,幾個人含著眼淚,分別從自己的車裡走了出來。
最後走出門的女士是令我覺得十分熟悉的身影。一下車,她就撲到美蓉身上,大哭起來。
“美玉姨!”兒子大叫一聲,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們在庾三懷那裡簽了名,送上喪禮金,接著便排在鄉親後面,依次向母親的墳墓三鞠躬。
“老金……”我的嗓子早已沙啞無聲了,此時卻又湧出了淚水。
金棺落地啊!──隨著最後一聲棺令,母親入土為安。我們哥兒五個的家人,加上後來的義子、義女們,總共二十幾個兒女,向老人家行了最後的大禮。
太陽從輕盈的白雲下浮了出來,把整個世界抹上了一層純淨安謐的光輝。天空晴亮了。大地的顏色恬淡、平靜、明朗,沒有一絲風。萬物自在而清明,顯示著它們永遠不變的存在。唉唉,浮躁的蒼生終歸要結束的,那些憂愁、煩惱憑什麼還要糾纏我們的心靈呢?於是,在這融合著柔軟的溫暖與清靜的和諧中,我體會致函一種更遙遠、更博大的超俗脫世的精神:她把一切邪惡用憂愁排除在外,只是追求一種高尚灑脫的人生體驗。
遠處的鐘聲響了。塔尖高聳的寺院裡開始了經文的頌唱。一聲宣告禱的號聲傳來,悽惋悠長地揚向了永世不變的乾坤大地。
㊣第76章 … ~小人得志~㊣
看到戴了重孝的我走進辦公室,季小霞同情地落了幾顆淚珠。
“你呀,真是太廉政了。”季小霞感慨地說,“現在,不少有權的、有勢力的、當了大
官的人都借婚喪之機收錢呢!去年呂強的父親去世,光禮金就收了三十多萬。”
“那是陰間的錢,活人花了要遭報應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政府機關裡,你應該告訴的也得打個招呼啊……連個聲也不吭,不禮貌嘛,嗯,就連我也不告訴……”
“好了好了,”我看了她一眼,淡淡的一笑,“我都削職為民了……”
“你別這樣說好不好?”她有些生氣了,“你知道人家外地人怎麼說我們薊原?”
“怎麼說?”
“人家說薊原人是傻子,把一個好市長給趕走了。”
“哈哈……”聽到這兒,我倒樂了,“趕走?誰能趕走我?過幾天,我興許還回來呢!”
“真的?”她聽到這兒,倒是喜出望外。
“唉,只不過是想想……”
“唉,要能回,就快些回來吧!”她憂心忡忡地說。“這呂強啊,可真是小人得志。他一主持政府工作,就在‘花花世界’搞了個大型歌舞晚會,慶祝自己‘出山’。那個晚會上,一個歌星的出場費用就十多萬元。他們那夥人坐在裡面欣賞,老百姓在外面圍著罵娘。這個月,政府開支又沒有錢了。彩秀姐氣得連班都不上了。”
“我聽說了……”我回應了一句季小霞,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
其實,她說的這些事僅僅是浮在表面上的。據我所知,呂強現在的施政方案與我的做法正好背道而馳:為了能在年末人代會上當選市長,他現在就開始攏絡人心,拉選票。他的第一個做法是“舉逸民”,把我在位時減員下崗的機關幹部全部請回機關,有的竟還“落實政策”,補發了工資獎金。接著,他又為每位縣、局級幹部配備了一輛進口小汽車。把我節省下來的一億五千萬資金揮霍得一乾二淨。更可氣的是,“礦機”門口那個“政府官員不得隨意入內”的讓人給砸了。有的部門為了報復那個牌子,一天到企業檢查兩次工作,工廠的招待費一月就五十多萬……這邊工人們拼命流汗,那邊大吃大喝、卡拉桑拿……一副敗家相啊!
唉!想到這兒,我站了起來,禁不住一聲長長的嘆息──
看來,手中握有權力,於黎民百姓,於社會發展,還是頗為重要的!過去,我總覺得這種慾望有些低下。這時,我才覺出這動機的高尚。有人說,社會的控制與發展,是人類的一門最精深的學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