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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條斯理地回答對方的提問,生怕出現什麼不妥,“我父親是薊原礦工,工齡滿三十年了,我們家是根據政策進城的。”
“遷移證明?”一隻手伸過來。
她把遷移證明遞上去。那人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最後,拿起公章,重重地砸碎在派遣證上。
“你!”長臉把手指向了你。
你把手續遞了上去。
“哦,也是薊北縣的。有遷移證明嗎?”
“沒,沒有……”
對方惱怒地喊了一聲:“不行!”
“怎麼不行?”
“你是農村的。應當回農村。”
“我在人才市場與‘礦機’簽訂合同了。是你們人才中心同意的。”
“什麼人才中心,扯淡!不行不行!”
“政府不是有人才政策嗎?”
“什麼人才政策?去去去,走吧走吧!”男人站立起來,臉拉得更長了。
“同志,求求你,照顧照顧我們吧!”她看到這種情況,禁不住說起了“小話”。
“你們?”長臉好奇的扭過頭去,“你們是什麼關係呀?”
唉,什麼關係?
你們青梅竹馬,沒有海誓山盟的約定,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你們甚至沒有正式互相明確過彼此之間的某種關係。你們只是心中互有互念,滋長了一生守護在一起的情感。
這是一個多麼愚蠢和沉默啊!就在這難堪的沉默裡,一聲聲譏諷幸災樂禍地傳過來:
喲,農村的學生還想進城?美得你!
嗯,可惜這段好姻緣了!
沒辦法,這城鄉差別,就得棒打鴛鴦散了。
……
聽著一句句難以忍受的譏諷,一股怒火衝上你的心頭。
“你們怎麼不講理?政府定的政策為什麼不執行?引進人才也要走後門……”
“嘿,小夥子,算你說對了。我們這兒,說講理就講理。說不講理就不講理。沒有後門,你還就別想踏入這薊原市的大門!”
“哼,有朝一日,我非回來不可!”
你這一句出格的話,引得那些工作人員哈哈大笑。
“嗬,小子有種啊!”裡屋的門突然開了一道縫,門縫裡露出半張惡作劇的臉,“聽著啊小子,你真要是能回來,我就爬在你面前,為你打水、掃地。哈哈哈……”
在一片獰笑聲中,門關緊了。
後來,你打聽清楚了。門縫裡那一位,就是薊原市勞動局長。
時光匆匆,歲月流逝,當年的一句激憤之辭,鬼使神差、不可思議地變成了現實。
可是,她呢……
㊣第21章 … ~泡病號的副市長~㊣
陽光透過窗幔,斜灑在印了紅十字的薄被上。病房裡閃起了煞白的返光。壓在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蹬開了。他卻絲毫沒演出冷意。睜開迷迷的眼睛,慵睏倦怠地看到了那支吊在半空的高高的輸液瓶,心裡憑空生出一股煩躁。
房間裡潔淨、溫馨、優雅、高貴,散發出一股高幹病房獨有的情調和色彩。他被軟軟的被子擁裹的乏乏的,本不想起來,剛才夢中那怪誕的內容卻惹得他心煩意亂,總讓他想起現實中的種種不快。於是,他不得不釋放翻身坐起來,摸達床頭上那具精緻的煙盒,細細地尋找那支帶了特別標記的香菸。
“呂市長,你醒了。”秘書小劉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金庸的《天龍八部》,聽到床上有了動靜,輕步輕腳地走過來。
“拔掉!”看了看半天掉不下一滴的藥點點,再瞅瞅大半瓶一時難以輸完的紅色的藥液,呂副市長禁不住皺眉了。
“我找護士去。”機靈的秘書拔腳要走。
“不用了,你來拔。”
“我不會……”秘書有些為難。
“我告訴你,揭開這片膠布,”副市長具體地做著示範,“使勁兒按住這兒,用力一拽,就下來了。”
針頭被拔下,動作生疏的小劉不免讓副市長流點兒血,心裡有些誠惶誠恐。副市長揉了揉出血部位,沒說什麼。秘書按照慣例,費力地開啟了藥瓶蓋子。副官市長接過來,用手抹了抹瓶口,毫不客氣地仰起脖子,咕嚕咕嚕地順口喝了下去。
“這就叫加快速度。”副市長詼諧地說著,“反正終究要到肚子裡去。”
這種營養藥液,是醫院專門為小病大養的官員預備的。從嘴裡喝進去或者透過針頭輸入血管,都是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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