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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毛骨悚然,病房裡氣氛變得有些恐懼。你究竟要幹什麼?護士聽出自己的聲音是顫抖著的。你把我勒死吧!護士嚇得倒退一步,那,那怎麼行?
呂嫻的眼淚唰唰流了出來,好妹妹,你把我勒死吧,我再也活不下去了,我太苦了,你可憐可憐我,幫個忙,把我勒死吧!
護士從呂嫻的手上拿過襪子,把它揉成一團,往窗外扔去。它像月光下的一尾魚兒,向廣玉蘭樹游去。月光之水波動起來了,那浸泡在水裡的樹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第二天護士在樓下碰見了老張,老張正被守門的工友攔住。老張說,我是來看病人的。工友說,現在不準探病。老張抬了抬他手上的一個瓶子,說,你看,我送藥給病人吃。工友說,什麼病人?老張說,一個女的,我老婆。工友說,是什麼病?老張說,反正是不好的病。工友說,你再等待半小時。老張這時發現了護士,他提著那瓶子,對她說,你幫我送給呂嫻吧,這是茅草根熬的湯,一個偏方。我到鄉下挖了一天才找到。我洗、熬,忙了一夜呢!
護士心想,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麼?她接過那瓶子湯,又把它還給老張說,還是你自己送給她吧。你去看看她,她哭了一夜。護士又告訴工友,放他進去吧,病人的情況很不好。
上樓梯的時候,護士告訴老張,呂嫻昨天哭發一夜,她好像很悲觀。
老張說,我知道她是不想活了。我在家裡發現了她寫的遺書。
護士說,她真可憐。
樓梯走完了,他們停步在兩條走廊之間的廳內。老張突然說,她知道了?老張像是並不需要護士回答,他接著說,她什麼都知道了,她一定恨死我了。我想是那個呂強告訴她的。我不是故意瞞她,我擔心她知道了受不了。她得了這個病,我一直照顧她,沒有嫌棄她。雖然我有了一個女朋友,但我還是把她當我的老婆看待。她只要活著,就是我的老婆。我有一個女朋友,是我做錯了嗎?我這樣做是沒有良心嗎?我這是花心嗎?這個呂強,我一定要教訓他!
護士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很無恥。他為什麼要自言自語地說這些呢?她突然自己向病房走去,把這個自言自語的男人甩在了身後。
下午,呂嫻的情緒格外安靜。她來到住院部的花園裡,繞著那些花兒散步。看到那些不該妖豔的花兒自顧妖豔著,滿園裡都是美麗的花兒,比如鬱金香、美人蕉。呂嫻看著這些花在天光漸漸收斂之時,不斷地暗下去,顏色越來越深,輪廓越來越模糊。她覺得累了,坐在了紫藤架下的水泥條上,心想自己現在過的是什麼生活呢?自己現在還是生活嗎?她這時候深深體會到了病人的悲苦。病人已經從生活的縫隙中墜落,去的是另一個世界。如果說沸騰的生活是在地面上沸騰著,那麼病人就是生活在陰暗地下的那麼一些人。他們脆弱、蒼白,時刻感受著生活的無情和遙遠。自從住院之後,朋友們與她的關係,已經與往日不同了。她們經常到病房來,把問候和笑聲帶來。呂嫻也跟她們一起笑,但是在笑的時候,明顯感到自己臉部的不適。她想起了不久前庾明得病時,自己與龔歆去看望他的情景,庾明雖然也在床上笑著,但是那臉部肌肉卻是僵僵的。自己現在是不是就像他那時一樣?唉唉,人家現在的病是恢復得越來越好,自己卻要倒下了。她突然覺得很懷念自己當副省長那些日子,庾明雖然與自己不睦,生活還是愉快的。他對於自己,雖然敵視,卻有著男人的風度與禮貌,他們並沒有撕破臉皮。直到今天還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與共。如果自己逝去,他會來送她一程嗎?都說人辦喪事的時候如果有善良的人來相送,就會升入天堂呢!但願那個呂強不要出現在自己的葬禮上,那會讓她留下罵名的……她突然又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還有那個老杜,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他將她提拔到副省長位置上,但是他又徹底整垮了她。這是個什麼人呢?他與庾明一樣,都是實力強大的人。千不該,萬不該,自己不應該介入到他們的爭鬥中去……唉唉,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後半夜下起了雨。雨像一隻啄木鳥,在病房外面的花上、樹上,啄出嗒嗒嗒的聲響。小護士突然在雨聲中醒來了,她看到黑暗東一聲、西一塊地貼在病房裡,牆上、地上,以及天花板上。她側過臉,看到了呂嫻的病床上,也貼著一塊塊黑暗,斑駁的黑暗。
遠處隱隱地傳來了哭聲。這哭聲非常清晰,是從太平間那邊傳來的。又有什麼人被哭聲之風,吹到那兒去了。
雨打碎了哭聲。這哭聲又和雨滲透在一起,好像是雨在輕輕傾訴著什麼似的。
驀地,她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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