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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總是我從未到過此地,焉得有仇人?”我亦正疑那店家為何知我是富按院的女婿?”
尚義道:“這個我也不知委曲,只是老實告訴你,那姓王的,與店家是夥計,兩個商議了,要害你性命。那白日裡來發話的,喚做盛二,是那姓沈店家的外甥,他叫我去計議停當,明日先在官府處,報你有急病,到晚上,要我幫他把你縊死,許我二十兩銀子。我口裡雖應允,心裡卻要想個法救你,所以左思右想,竟不曾睡,特與你說知。”
倬然聽了,驚得目定口呆!細思這兩人,並未識面的,因何要害我命,卻從那裡想起?便道:“尚兄,你可救得我麼?”尚義道:“我躊躇再四,別無計策,三十二著,走為上著。我左右父哥俱亡,又無妻室,這監裡就算是我的家,並無掛礙。明晚盛二必親到這裡,難做手腳了。趁今夜天還未明,收拾了行李,和你同走了罷!我有個親戚,在真定府棗強縣住,到那裡另商議計。”倬然道:“你的大恩,使我圖報不盡!”
而兩個遂忙忙的將衣服行李,收拾停當。幸而監內,連尚義只得兩個禁卒,那一個,只得十六七歲的孩子,睡得像死人一般,況且又在裡面犯人屋裡,那裡知覺。憑他兩個開了監門而出。東門開得早,挨出了城,不敢從大路走,揀著小路往前,忙忙而行。『首發97yes』
那一日,趕到了武城縣,離高唐有站路,心上稍安。可憐倬然何曾走慣路的,沒奈何走了一日,睏乏已極。是夜宿於武城旅店中。次早起來,二人都僱了牲口,取路望棗強發進。行了數日,到棗強止隔得四十里地。
那一日,貪走了幾里地,走過了宿頭,巴不到前途,天色黑了,見大道旁,有個莊子,地名錦石林,兩個只得進去尋人家借宿一宵,自當相謝。那老兒見倬然是個斯文,連忙答禮道:“你們想是走過宿頭了,此處並無歇店,別家是不肯留的,我那行些方便,留一宿罷。”
遂引了二人進來。雖是莊家房子,卻也雅緻潔淨。到客位裡,放下行李,坐定。倬然動問他上姓,老兒答道:“賤姓屈。”也回問他二人,倬然隨口答道:“我們姓張。”老屈道:“二位請坐,我去吩咐收拾晚飯吃,待我叫小兒來奉陪。”說罷,往內去了。須臾,他兒子出來,動問了些鬧話,遂掌上燈,引二人到東首一間小房裡來,將行李安放炕上。倬然舉目四顧,只見中間一隻桌上,供著一個木主,上寫著:
龍圖再世神明代巡富公長生之位
面前供著一個香爐。倬然便問道:“這個木主,為何而設?”那後生道:“客人,一言難盡,讓我告訴。我喚屈淵,去年在臨清做買賣,遭到一場冤枉,人命盜情的事,監在監中,自分必死。虧了巡按富老爺,私行親訪出了殺人凶身,開釋了我,又賞了盤費,打發寧家。我因感他活命之恩,無門可報,只得立此木主,朝夕辨一炷香拜他。”『首發97yes』
說完,又嘆口氣道:“只是天道不明,這樣好老爺,被喪良心的強盜,打劫了他,失了印,累他遠戍邊方。我前日聞他起身,特特趕去送他,也盡我這點下情。不想去得遲了,趕不上。”倬然聽了,知道就是丈人。便說道:“原來如此,該感激他。”
尚義見倬然不說什麼,也便不做聲。倬然此時,見丈人的木主,雖怨他當初的信讒,到底動了翁婿之情,念他從小收養之恩,只管呆呆的,對著木主看,幾至淚下。屈淵道:“尊客莫不與恩主,有些瓜葛的麼?”倬然暗忖,此人既受丈人活命之恩,又見他父子俱像忠厚的,料無他慮,便答道:“既是患難中人,不敢相瞞,其實是家嶽!”
屈淵聽得,連忙叩頭下去,道:“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倬然扯他不住,只得同叩了一首。屈淵道:“天幸相公辱降,使小人見相公,即如見恩主一般。請問相公何往?”倬然遂把真姓名說了,又將前後情由,細述一遍。屈淵道:“天不佑好人,怎麼有這些不如意的事!既如此,相公不必他往,敝處幽僻,小人三年兩載,養得你起,住在此再作計較。”又入內請出其父來,重新見禮。老屈道:“初時不知恩主爺的貴戚,多多得罪!”倬然也謝了一番。
那老兒進去,重整酒餚果品之類,不移時,擺上八座就飲。倬然道:“小生今日之遇屈親翁,真可謂患難奇逢。既承高誼,在此也甚安心,只是不知家中消耗,賤內不知同家嶽去否”妻弟不知果的是何人拐遁?每一轉念,食不下咽。”屈淵道:“不須過慮,過兩日,待小人親赴江南,到府上採一確信來便了。”倬然道:“若得足下一行固妙,只是攪擾已不當,如何又敢動煩。”屈淵道:“相公休說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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