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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這個想法,釋空子很快就證實了。
釋空子接著講道:“穀子因為先前掘過墳,所以他輕車熟路便把他爺爺的棺材又翻了出來,他這次遠沒有上次慌張,因為他知道,他爺爺是不會從棺材中跳出來的。
其實,人總是這樣,第一次做了錯事,但是當得到人們認可之後,他不但不會感到羞恥,反而會感到洋洋得意,甚至當他第二次再做時,他完全沒有一點羞愧之心,穀子也是如此。”
我又有了想法,那就是我感覺釋空子是在說自己,他弟弟養鬼,他一直縱容,以致於讓他弟弟最後慘死,不是嗎?而如今,他先是放了紙人不說,魚葬也不再提,但如今幫著朱老闆,真的不能不說,他也習慣了無恥,早已沒有羞愧之心。
釋空子繼續講道:“穀子開啟棺材之後,便又是一股臭氣熏天的味道,等這股味道過去之後,他看了棺內一眼,棺材中依然水泡著白骨頭,但是已經發黑髮臭,青頭鯉有沒有死,穀子沒有細看,只將那對腳扔進棺材中,蓋上棺材,迅速復墳。
穀子是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不過,他做完這一切之後,我認為他必須要死,但沒想到,他卻在那場災難中存活了下來,所以,我才找了一個黃毛,用法術將他送上西天,因為不送他上西天,對不起佛祖對我的教誨。”
釋空子一番議論之後又講道:“穀子將老谷的雙腳扔進棺材之後的第二天,他便要回縣城上班。
在上班之前,他託鄰居幫忙照看老谷。
如果在以前,鄰居們可能會不同意,但現在,穀子就算是一個看大門的,也算是村中有出息的人,因此鄰居滿口答應。
但在穀子真的要走時,老谷叫住了他說:“穀子,我沒了雙腳,以後就失去了勞動力,咱們莊稼人閒不住,如果真的閒了下來,就基本上也去快去找你爺爺了,你再回來時,給我帶口棺材。”
穀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說:“爹,你這次犧牲這麼大,我一定爭口氣。”
就在村人們不斷在茶餘飯後議論老谷的慘劇時,都說老谷這次真的要虧大了,穀子已經在縣政府上班了,已經算是鯉魚跳龍門了,難道還想當縣長不成?
老谷也時常感嘆,不過,他因為不能走路,只能在路上爬來爬去,在自己的院子中,他坐在地上,望著天空,吸著煙,嘆著氣。
一週之後,穀子從縣裡回來,帶回了兩樣東西,一條訊息,與一口棺材。
訊息是穀子真的不用再看大門,而是被調進了辦公室,因為他文化不高,所以就做些打雜的工作,但這必竟也是辦公室工作,接觸領導的機會多了許多。
那口棺材,當然是送給老谷的。
老谷聽到訊息與看到棺材,擔憂了好久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儘管失去了雙腳,他兒子終於跳出龍門了。
和尚的話,再一次被證實可用。
老谷也終於不用再坐到那個讓他惆悵的大清石上了——事實上,他也沒有能力再坐到那個大清石上了。
失去雙腳的那天,就是加速他生命倒計時的開始。
誰也沒想到,又一個瘋狂的慘劇開始上演。
這天夜裡,依然一個安靜的夜晚,結果卻沒想到隨著一聲慘叫扯開了夜的寂靜,空氣中本來瀰漫著鄉村那種特有的芬芳,卻被血腥味完全充斥。
因為穀子的改運的成功,人們已經失去了狼,完全發了瘋:兒子拿起斧頭開始砍老子的雙腳,斧頭與骨頭的碰撞聲外加老子的痛苦慘叫聲傳出很遠,讓天空為之止色變。
村人砍腳之後的一個月,穀子從縣裡回家,村中的道路,依然血跡斑斑,同時看到了許多像他爹那樣的人:因為沒有腳,只能在地面上爬行;因為沒有腳,他們失去了勞動力,同時也意味著,他們將很快要面著臨死亡。
穀子突然感覺有些慚愧,因為他自己,整個村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老谷看著穀子,卻並沒有任何怨言,說這是爹願意的。
這天晚上,穀子與他爹一起睡的正香,突然之間聽到村中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急,猶如千軍萬馬一般,接著便聽到村中傳來救命聲與臨死之前的慘叫聲。
他急忙走出大門,看到到處亂跑的村民,只見遠處無數長著兩隻人腳的青頭鯉向村中奔來,見到人之後,便張開鋒利的牙齒,猶如食人魚一般啃向村民,不多時,便啃食成一具白骨,接著將人的白骨也一起吃的連渣子都不剩,咔嚓咔嚓的咀嚼骨頭聲,像針一樣紮在耳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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