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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鷹露出讚許的神色,石一平精神一振。
“韋香主是蜀北的一個沒落官家之後,他的武功很雜,看來跟過不少武師學藝,但似是走內家路子,武功跟在下大概在伯仲之間,至於章香主輕功頗佳,他是嶺南‘飛鷹’周老爺子的傳人。這人能說會道,處事頗圓滑,因此擔巡堂香主倒頗稱職,梅副堂主推薦人堂的人以他最得手下敬佩。”
李鷹等人仍等他說下去。
石一平苦笑一聲道:“在下只能調查到這些!”
姚百變突然罵道:“他媽的!那婆娘反客為主,這下子大江堂豈非成了她的私人產業了!”
石一平再次苦笑,此時他對姚百變早巳敵意全消,聞言介面道:“可惜屬下自身處境已頗難堪,不能使二堂主重回堂中主持大計。”
姚百變露出深遂的目光,沉聲道:“終有一日姚某還會重回大江堂,告訴那些好兄弟,姚某必定痛改前非,竭立重振大江堂的聲威,制倒巨鯊幫,穩定基業。”
石一平肅然起敬,忙道:“在下願為二堂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姚百變十分激動,握住他雙臂,道:“姚某現在只剩下石兄弟一人了,這些日子你一切要小心,真的待不下去,就暫時離開,目前他們勢大,你單人匹馬難以拒抗。”
石一平身子顫動,流下兩行熱淚。
第十章陰 謀
風火輪從白沙帶回來的訊息,使眾人精神一振。
郭小娥是在秋菊死前十天便到了白少鋪安居,而且她每日都到那間酒家枯酒解悶。
李鷹及沈神通一直都有個感覺,自從看了郭小娥那本日記,他倆便覺得郭小娥絕非是一個心狠手辣,絕情寡義的女人,這種人怎會是殺人兇手?
那麼。兇手到底是誰?
沈神通認為先從毒藥方面來研究,普通烈性毒藥,中者通常會七孔流血,而鐵凌威及秋菊卻只是鼻孔流血,這是什麼毒藥。
如果能查出毒藥的性質,豈非已解決了一半的問題。
是故沈神通立即把手下派了出去,這些天他已兩次上大江堂見著了鄭總香主及章香主。
鄭總香主單名一個章字,三十七八的年紀,面板異常黝黑,寡言沉著,沈神通覺得他機心頗深,很難從他口中挖出什麼來。
章煥新雖然滔滔不絕,可是每能避重就輕,在關鍵的地方輕輕一帶而過,儘管他的性格與鄒章不相同,可是同樣城府深沉。
即使如此,沈神通還是認為這趟沒有白走。
晚飯後沈神通易了容潛在大江堂總舵附近,入黑之後見鄭章獨自一人離開總舵,他衣錦履新似乎去赴宴。
沈神通悄悄跟在他背後。
鄒章左轉右轉,穿街過巷,大搖大擺,到了一家大院之前,他住了腳,左右看了一回才閃身進去。
沈神通若有所失,他認得這是城內最著名一家妓院,藏春閣!
他眉頭皺了一皺,腳步一緊,跟著亦人了院門,鄒章的背影剛在迥廊轉角消失,沈神通不敢怠慢急趕幾步。
有個鴇母迎了上來,掛上笑臉道:“客官可有舊相識的姑娘麼?”’沈神通臉色一沉,粗聲道:“讓開,在下是來找個朋友!”
“找朋友?”鴇母臉上的笑容立刻不見,“來這裡找朋友?見你的大頭鬼!看你這副模樣料你也出不起錢,來人!”
沈神通左手一伸捏著她的脖子:“要命的便不要再叫,府臺大人是我的表哥,你不信在下可以讓你一日之內便得關門!”右手摸出一錠銀子塞在她手中,“跟我來!”
轉過迥廊鄒章已不知去向,沈神通低聲在鴇母際說了幾句話。
鴇母見他雖然貌不驚人,可是自眸子射出來的目光凌厲得令她不敢仰望,這種女人眼皮最雜,知他不好惹,點點頭道:
“大爺請請先到廳上用茶,老身一有訊息便來相告。”
回身走去,她身軀肥胖,可是走動起來卻頗快速。
沈神通剛喝了一杯茶,鴇母便又扭動著水桶般的腰肢走來,她在沈神通耳際耳語一陣。沈神通道:“好,你立即去安排,等下有賞,不過今日之事你絕對不能傳出去,否則……”
他又射出一道凌厲的目光,鴇母打了個寒禁,室內芬香撲鼻,床褥尚有餘溫,沈神通心中好笑。“不知那個黴星讓那婆娘臨時趕到別間房去。”
他摒退鴇母,關好門窗,屏息靜氣把耳朵貼在左牆上,運了一陣,耳力漸明,隔壁房的低聲終能斷斷續續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