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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見邊沿有四個帶血的指印,我就想到了喬生哥哥當時是如何的掙扎反抗的,陷入沉思想象。
老張頭一把推開大門先身進去見我遲遲未動,回頭問:“善愛——遲疑什麼呢?”
“哦”我愣神應著,腳步跟進。
一進大門一股陰冷之氣迎面襲來,陰冷的彷彿像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星辰明月也失去了光澤,感覺陰森森的,老張頭停步躊躇幾秒,朝通向後院的巷道走去,我跟在其身後不敢四處看,徑直前行,黑暗中彷彿有雙眼睛在盯著我看,看的我背後涼風颼颼,連衣裙的裙角在風裡微微晃動,光著的腳丫有些冰涼,不知道是出了冷汗還是空氣潮溼,總之全身涼透了,連衣裙上身都在面板上了,冰涼清冷。
老張頭問我:“善愛,燈在哪裡?”
我說:“我知道,我去打”,我跳上房簷臺輕車熟路的摸到開關的繩子,拉開了燈,院子裡就一下子通亮起來,回過頭時,老張頭卻不見了,四處看看,奶奶房間裡的燈亮了,老張頭佝僂的影子在窗戶上晃動著,他進奶奶房間幹什麼?我欲進去,燈卻熄滅了,老張頭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奶奶壓在箱子底的那把紫紅色桃木劍。
見物思人,看見這把劍我就想起了一覺睡下後就再也未醒來的奶奶了,站在原地陷入了回想,突然意識到此刻我身邊再也沒有親人了,當這一切結束,北京的幾個大哥大姐離開後,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想想,滿心的蒼涼,象是被冬雪包裹一樣冰冷。
沉思不定著,老張頭已走近我。
我說:“怎麼把我奶奶的桃木劍拿出來了?你怎麼知道它在箱子裡放著啊?”
老張頭一手捧劍,另一手食指與中指併攏著輕輕撫摸劍身,應道:“你奶奶生前是這片山裡有名的神婆,很靈驗的,許多人都找她看風水,而桃木是有靈氣的東西,這把劍是必不可少的”
與老張頭說著話,心裡的恐懼就消失了,不知不覺心裡平靜了許多,沿著屋簷狹窄的走道走到了後院門口處,燈泡光線順著逼仄的走廊探射到這裡已經很黯淡了,與月光的浩白相比,簡直相形見愧,白晃晃的月光輕柔的撒了一地,象水銀一樣浮動。
後院破敗的木門閉著,我與老張頭並排站在跟前,滿懷心思的看了對方一眼,老張頭持劍在手,說:“要進去了——善愛是不是很害怕?”
此時我心裡早已平靜,反而沒有了恐懼之感,搖搖頭道:“不害怕”
老張頭伸出滿是老糨子的手輕輕的在我頭髮上摸了下,笑道:“真是個膽大的孩子1
“真是個膽大的孩子——————”,這聲音就在我腦海裡隱隱迴盪開了。老張頭伸手推開了閉著的木門,“吱呀——”一聲,兩扇門晃盪蕩的順勢靠道了走廊的土牆上,眼前就是幾米長的走廊,雖然很短,但卻顯得無限幽深,象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連皎潔的月光也被吞噬掉了,於此,星辰黯淡。那種幽深的藍色,隱隱中漂著層霧氣,緩慢的浮動著。
躊躇了片刻與老張頭一起踏進了幾乎湮沒自身的黑洞中。
“藹———!!1,我大叫著後退了幾步,老張頭從背後扶住了我。
一顆透露從走廊定上倒耷下來,雙眼怒睜著與我對個正著,血水浦瀉在了我的臉上,冰涼入骨,我早已驚嚇的雙眼裡只剩下了他被血染成幾撮的頭髮,稀稀落落的在我緊縮的瞳孔裡飛舞飄動。
藉著微弱的光線才看清楚了那是裘教授的屍體,倒懸在門廊後的木樑上,慘白的臉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森然可怕,頭髮被流下的血浸的溼漉漉的,向地上滴淌著粘稠的血液,“滴答——滴答——”,象房簷瓦片上滴淌的水珠一樣有節奏的發出響聲,方才在門外卻毫無聲息。
我驚魂不定的結巴說:“那——那——是裘教授的屍體1。
老張頭按著我,看著在幽藍霧氣中倒掛著的屍體,說:“他沒回來——就知道出事了——果真就被給——哎1
恐懼又重新佔據了我的心境,只是在愣愣的想“裘教授也死了?”,每個死去的人都如此慘不忍睹,這樣的災劫能否災今晚就結束?
老張頭拉著我的手繞開裘教授的屍體,靠著牆壁往進走,他說:“他是讓那女鬼給吸了陽氣——善愛——小心點”
從他說了這話開始我就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顆冰冷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終於穿過了走廊,不過幾米長,卻似花了很長時間,背後懸著裘教授的屍體,我就一直沒回頭,進了豁然開朗的後院,“喀嚓”一聲,一腳踩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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