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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我們兩人都無言,只是默默地望著對方。
此時此刻,我才真正感覺到咫尺天涯的悲哀。
就連凝姐姐什麼時候退下我都不知道。
他看著我,就這樣看著我,沒有走近,也沒有退遠。
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還是那麼熟悉。
那麼遙遠的距離,使我們都找不到彼此。
突然他好像看見了什麼似的,驚異地看著我,眼裡的悲傷突然加深,加重了。
然後他朝我請了安:“兒臣給母妃請安。”
母妃,他居然稱我為母妃,我嘴角集聚了一絲笑意。
可不是嘛,我現在,是他名義上的母妃啊!
吟心,再也不是他的妻子了!
記憶裡那塊墓碑上的字:愛妻鈕祜祿·吟心之墓 愛新覺羅·胤禩立。
那訴說的,已經是別人的滄海桑田了。
現在世界上,只有遙妃鈕祜祿氏。
深深的一眼,能記住千年。
胤禩,胤禩。我們根本沒有想過吧!我們也有今日。
你稱我為“母妃”。
咫尺天涯。
那首詩:咫尺天涯不相望,白髮紅顏枉斷腸。
原本以為,詩裡訴說的,只是別人的故事。
卻不曾想,今日,悲劇竟然在我身上上演。
“母妃,如果不曾有事,兒臣先告退了!”胤禩突然說道,急急地走了。
是啊,任何人,都想逃避。
此時的我們的確,相見恰若不見。
他喚我為“心兒”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我們的緣分,已經到頭了。
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他之所以喚我為母妃,之所以急急迴避,不是因為身份之間的障礙。而是因為,昨晚的記錄,還有,那隻簪子。
“這是你送給我的那個簪子,只要我還喜歡你,我就會一直戴著的。”
“那說好了哦!”
明明說好了的,可是我卻忘了。
我是忘了愛嗎?
不是啊!
後來我才知道,那時候的他已經認為,我已經不喜歡他了,已經把他忘了。
我何曾想過啊!
第八十九章:琴澀相和
以後的日子裡,我都是沒有再出去過。
我是怕再見到他。
是啊,見了又怎麼樣呢?還不是到頭來傷心一場。
每天只是在遙晴閣上望著,望著,吹著蕭。
如當年般,我依然喜歡吹蕭。
黃昏時,我便坐在桌前吹著。那時候,滿屋的蕭聲如一陣陣啼哭,映照了夕陽。
遙晴閣旁邊,就徘徊著一個人影。
我知道他是誰。
每當這時候,樓上樓下,高牆內外,咫尺天涯。
蕭聲,哭著。
吹蕭的人,也是淚流滿面。
胤禩,我們想過嗎?我們有這麼一天。
黃昏時分,蕭聲又響了起來。
悽慘悲涼。
我望著遠方的落日。
北方的雪已經開始溶化了。
已經是康熙47年3月了。
遠方依稀有蕭聲響起,和著我的蕭聲。
那是他。
眼中的淚順著臉流了下來。
痛苦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我錯了,永遠也不會結局了。
這個惡夢,永遠也不會結束。
“皇上駕到!”
這個聲音猶如一隻弓箭射出,驚飛了林間的鳥兒。
滿屋的哭泣頓時斷了,我急急地放下蕭。
“奴婢參見皇上。”我跪了下去。這個站在我面前的人,我恨他。
“吟丫頭,起來吧!”康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我,說道。
“謝皇上。”
我一直沒有改為“臣妾”,他也不勉強,任我這樣叫著。
吃飯的時候,一股血腥味突然湧了上來,我立刻放下碗跑出去吐了起來。
“丫頭啊,怎麼啦?”康熙看我這樣,吃了一驚。他可是職業創造孩子的,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待我進屋的時候,康熙看著我:“這孩子是誰的?”
孩子?我被他嚇了一跳。的確。
有了先前兩次經歷,我自己也清楚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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