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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在下要使名蜚江湖的百角堡自此化為一片焦土,永不得復!”
青印掌胡桑只覺一股涼氣自背脊升起,他十分清楚,照目前的情勢來看,對方此言沒有絲毫誇大之處,他嚅嚅說道:“楚兄,如此手段,不是太也趕盡殺絕了麼?”
楚雲驀而仰天狂笑道:“趕盡殺絕?白羽公子邵玉以無恥手段引誘在下妻子,更殘忍的置在下無辜老父於死地,意猶不止,再令尊駕等追騎而下,於黃河口海濱截殺在下,以眾凌寡,復將在下垂死之軀棄置怒海之中……哈哈哈,胡兄,胡兄,這難道不算是趕盡殺絕麼?抑是胡兄尚認為過於仁慈呢?”
青印掌胡桑面色倏紅,羞愧的垂下頭去,半晌低沉的道:“當年之事,胡某乃受人之遣,身不由主,胡某並不願為此多做辯護,但這三年以來,胡某日夜難以安枕,衷心之內,倍受責難,唉,這些事胡某又如何自圓其說呢!”
楚雲冷笑道:“所以,追根究底,百角堡之主黃極,非但仗著自己的威勢,不分善惡是非,一力偏袒其表侄三羽公子,更叱令胡兄等六人連夜追殺在下,以遂其侄邪願,罪魁禍首,以其尤勝,在下自應第一個尋他索債開刀!”
青印掌胡桑陡然一震,驚道:“楚兄,黃堡主已經?”
楚雲冷然道:“黃極受在下真力反震。體內凝氣潰散,行血反湧,雖未即時死去,亦不會活得太長!”
青印掌胡桑面部肌肉抽搐,痛苦的道:“楚兄,胡某於落魄之時,深受堡主厚恩,堡主昔日之事,雖然大違天理,但對胡某恩義仍在……”
楚雲目光一沉,寒聲道:“胡兄依你之意,是要不分曲直,為其復仇了?”
一旁的紫心雕仇浩心中嘆息一聲,雙掌微提至腰,以備萬一。
青印掌胡桑雙目隱泛淚光,踱了兩步,驀而抬頭凝注楚雲,毅然道:“楚兄,為道義,為恩賜,堡主待胡某甚厚,胡某雖然自知不敵,亦應為其效命復仇;為天理,為曲直,楚兄先則受冤於前,後者援救胡某於後,胡某自不得與楚兄翻臉成仇,胡某一不能愧對恩主,二不能愧對公義,只有一死以明存心!”
“心”字出口,青印掌胡桑右掌倏起,閃電般向自己天靈猛拍而下!
楚雲驚喝一聲,身形如鬼魅般掠向前去,千鈞一髮之際險極的扣住胡桑右腕,用力一抖,將這位江湖義士摔倒於地!
這時,紫心雕仇浩方才緊隨而到!
楚雲面孔倏沉,厲色道:“胡桑,你要在下作一背義棄德之人麼?你並沒有錯誤,三年以前你奉黃極之命,前往截殺在下,你的責任盡到了,三年之後,在下捲土重來,以血還血,只是在下與黃極及三羽公子之間的事,與你並無干連,在你身為百角堡一份子的身份來說,你已為他們盡了全力,沒有絲毫遺憾之處,義之所至,並非定要以死明心,以自己的雙手結束自己的生命,是一件最愚蠢不過的事,你如此做,非但毫無價值,反會令在下永生難安!”
青印掌胡桑滿面揉合著痛苦,羞慚,而又彷惶無主的神色,豆大的淚珠紛紛灑落。
楚雲長嘆一聲,默默無語,紫心雕仇浩踏上一步,沉聲道:“胡老師重義崇德,忠義感人,但仁義二字,卻須詳加明判,不能一意固執愚恩愚義,生命乃受之父母,更不可輕易譭棄,我輩武林中人,當知生之不易,死之輕重,有鴻毛泰山之分,即在於此,胡老師就此一去,幹事非但無補,更令江湖之上日後對本盟盟主諸多傳言,背義於人,老夫年已七旬,不敢倚老,只是馬齒較長,經驗或許稍多,對胡老師講明由衷之言。”
青印掌胡桑緩緩站起,低位的道:“前輩教訓極是,胡某但求心安已足……”
楚雲展顏一笑,忽道:“對了,胡兄,三年以前,與胡某同時截殺在下的六人中,還有一個宮裡雙鉤的老二戴道如今何在?”
青印掌胡桑看得出來,楚雲雖然是在微笑著問他,但雙目中的殺機卻已隱隱顯露於外!
他長嘆一聲沉痛的道:“那個風雨之夜,截襲楚兄的六人,除了胡某之外,白湖二鬼焦德、焦光,宮裡雙鈞老大戴倫,俱已喪在楚兄手下,戴道因兄長之死,刺激過深,回來後不久便得癲狂之症,被堡主安頓於堡後之三羽莊院休療,至今仍然毫無起色,整日喃喃自語,精神迷亂,已等於廢人一個,百角堡之‘河洛六友’,如今可說僅存胡某與蟒龍鞭李賢弟二人了……”
他說到這裡,猝然全身一震,惶然凝注楚雲。
楚雲淡淡一笑道:“是的,現在可說只剩你一個人了,李三義在下已將他傷成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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