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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青印掌胡桑亦豎掌如刀,劈向楚雲後腦,宮裡雙鉤戴倫戴道二人的鉤影,也如毒蛇般封住敵人兩側退路,各人招式的配合,已形成一片羅網,將楚雲緊罩其中!
浪了楚雲在瞬息間作了一個危險的決定,身形不閃反進,猛然向前衝去,手中金環刀在一連串的暴響聲中猛壓白湖二鬼焦光刺來的匕首,順勢往前直削,而對焦光抓向肋下的掌勢,則毫不閃躲。
人影閃動中,青印掌胡桑掌勢竟告落空,他目光一瞥,不由脫口大叫道:“焦賢弟,快閃!”叫聲中,慌忙出掌搶救。但是,時間上已遲了一步,兩聲骨骼折斷的脆響,一陣血光隨即四射迸濺!
浪子楚雲已在險招之下,將回避不及的白湖二鬼焦光一臂斬落,刀尖更深深嵌人焦光左肋之內!
這是付有慘痛代價的勝利,楚雲亦被對方抓斷兩根肋骨!
焦光長嚎一聲,瘦削的身軀蹌踉退出數步,面孔在剎那間變得如白蠟,那一雙失去神采的眼睛,卻呆滯的望著沙地上那條自時間斷落的殘臂,而那隻斷落的手臂,卻仍然緊緊地握著那柄寒芒閃耀的匕首!
在焦光退後之際,青印掌胡桑的掌緣,正亦沾到楚雲背後!
楚雲狂笑一聲,金虹疾閃,反削而回,強勁的刃風,逼得胡桑迅速縮手躍退,浪子楚雲揮刀回斬之時,斷裂的肋骨起了一陣徹心的疼痛,額際的冷汗,立時如黃豆般淌落。
一條黑影,正在他微微一窒當中,呼地卷向右腿。
浪子楚雲這時已沒有閃避的餘地了;他強忍著刺骨的痛苦,傾力挪身,當他身形才艱辛的移出兩寸,那尖銳的倒須利鉤,已自他腿上掃過,血肉橫飛中,一大片散碎的布屑紛紛灑落。
楚雲哼也沒有哼一聲,大腿上有如被一塊鮮紅的烙鐵灼炙過,歪斜地退出三步。
沙地是溼軟的,在他艱辛地退身時,兩縷銳風,又毫不留情地襲向耳旁。
在時間與形勢上,楚雲欲待躲避這適時而至的攻擊,幾乎已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他在絕望之際,反而縱聲長笑,腳步釘立不動,金環刀與天邊的閃電同時閃起,半片頭顱隨手而飛,兩柄鋒利彎曲的利鉤,也分別插入他頸旁琵琶骨將及兩寸!
宮裡雙鉤之首戴倫,連一聲最後的喊叫也沒有,像一截朽木般,頹然倒斃地下。
青印掌胡桑趁隙而進,大喝一聲,一團勁氣隨手而出,競將已是力竭傷重的浪子楚雲兜起六尺之高,若一塊殞石般摔出尋丈之外。
黑色的身軀,在沙地上微微抽搐,鮮血洞舊橫溢而出,卻又在瞬息間被雨水沖淡。
雷聲又響了,雨也較前落得更急,浪濤在呼嘯,在咆哮,彷彿為這場人間的悲劇發出不平的怒吼。
青印掌胡桑望著自己厚實的雙掌,面孔上隱隱露出一絲內疚與惋惜。
地上,躺著白湖二鬼焦光業已僵直的屍體,瞪著一雙如死魚也似的眼珠。
雷雨交作的夜空,細膩的軟沙,卻如嬰兒的嘴唇也似,貪婪的吮吸著流淌的鮮血。
宮裡雙鉤之一的戴道,正悲槍的跪在乃兄屍旁,熱淚混合著雨水,滴落在戴倫缺去一半的頭顱上……
情景是悲哀的,氣氛在淒厲中帶有恐怖……
白湖二鬼僅存的老大焦德,驀然伸展雙臂,瘋狂的叫道:
“殺……殺啊!楚雲,我要你的鮮血,來洗脫我二弟留下的仇恨!”
叫聲中,他雙目泛紅的舉起手中的匕首,踉蹌的向楚雲撲去!
匕首在焦德手中對映出一道寒光,當他正撲至楚雲橫臥的身前,高舉著這鋒利的兵器,猛力向下刺落的時候
一縷耀眼欲眩的電光忽然閃起,一聲震入耳膜的暴雷平地而起,天,在震怒了——
躺在地下的楚雲,被這一聲巨響,將迷糊而朦朧的意識驚醒,他感到雨水的沁涼,瞳孔內充滿著閃電的光輝,自然,更看到了那向他胸前刺落的鋒利匕首!
一股自然的本能反應,促使他麻木的右臂奇蹟似的迅疾揮出,握在手中的金環刀,在夜雨中閃起一溜金虹,一聲暴響,跟著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呼,在風雨中搖曳傳出,一條手臂,又飛落在丈許外的浪花之中。
血,如雨似的噴灑而出,楚雲的頭臉上盡是一片嫣紅,順著雨水向下直流,淌進他翁動不已的口中,滿是鹹腥的味道,他已分不出是自己的血,抑是別人的血。
白湖二鬼的老大焦德,斷去了一條手臂,狠瞪著一雙似欲奪眶而出的眼珠,眼中充滿絕望,淒厲,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