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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黑衣大漢,雙眸直欲奪眶而出,全身又在不住的輕顫,是的,眼見敵人的武功如是卓越,目睹手下一個個雞飛狗跳,怎不令他又是發怒,又是驚懼呢?
狐偃羅漢緩緩伸出右手,對著黑衣大漢,食指輕輕的勾動了兩下,嘲弄的一笑道:
“大頭領,別站著像個呆鳥似的,來,來,來,俺知道你心中不大服氣,那麼,過來試試看如何?”
黑衣大漢面上氣怒得白一陣,紅一陣,驀然狂吼道:
“人是一個,命是一條,俺癩狼邱平與你拼了!”
吼聲中,雙手一抄,兩柄尺許長短的純鋼利鑽已握在掌中,猛然扎向狐偃羅漢胸膈丹田!
狐偃羅漢怪叫道:
“乖乖,真他奶奶的凶神附體啊!”
胖大的身軀在雨點般的精芒中奇異的一閃,已在他的語聲甫住之時轉到這癩狼邱平的背後。
隨著四周眾人的驚呼聲,癩狼邱平迅速一個大轉身,凌厲無比的又戮出六鑽,口中暴叱連連。
但是,狐偃羅漢卻似一縷虛幻的輕煙般,在對方的利鑽下毫不在意的穿掠遊走,還不時大笑道:
“癩皮狼,兒子膽,別盡在那裡喘粗氣,俺伺候你老人家來了。”
他在笑罵挖苦之下,右臂竟如一條蟒蛇的胴體般顫抖起來,在每一次幅度極小,卻震動極快的顫抖下,抖手就劈出一十六掌!
癩狼邱平但覺勁力如波襲到,充斥在身旁任何一寸可供閃避的空間,沒有一絲可以圜轉餘地,他雖然尚有一丁點思維的時間,但這一丁點少得可憐的時間;卻僅僅給予他“死亡”二字的印象。
於是——
慘叫聲才只出口一半,癩狼邱平結實的身體已被狐偃羅漢兜在空中,連續承擔了十二次重擊,在不停留的翻滾下,重重的跌落地面。
鮮血點點滴滴地灑落地面四周,噴濺在呆如木雞般的五雷教各人頭臉之上,而這時四周卻沒有半絲聲息,所有的,只是癩狼邱平瀕死前喉頭的低嗥,與他那四肢令人注目的痛苦抽搐。
狐偃羅漢揹負雙手,眼簾半睜,齜牙一笑道:
“五雷教的眾位好漢,你們的大頭領已到閻羅王那裡喝迷糊湯去了,現在,各位誰還有興致陪俺再走兩招?”
每個五雷教弟子的雙目,都驚恐的瞪著面前這位其貌不揚,卻又功力深博的敵人,各人的目光裡透著凜懼,但無可置疑,尚含有憤怒與怨羔。
沒有人出聲,更沒有人說話,沉默得發膩。
狐偃羅漢面孔的肌肉往上一擠,又驀然一沉,冷厲的道:
“現在,你們這些雜碎聽著;將地下的幾個廢物即刻抬走,並負責賠償這客棧的一切損失,在外面闖就是這個規矩,誰他娘吃了癟誰就是孫子,好了,現在,你們在半住香內完成這些事情,別再惹翻了俺姓嚴的,否則,到了姓嚴的六親不認的時候,就冤枉你們吃了幾十年白米飯!”
狐偃羅漢好像在剎那間換了一個人一般,適才的嘻笑怒罵之狀,一變而為冷酷森嚴,語聲有如一根根的利刺,扎進五雷教各人耳中,寒懍與顫悚,是他們目前共同的寫照。
於是,在狐偃羅漢再一次以冷厲的目光掃視各人的時候,雜亂的腳步聲隨之而起,五雷教各人慌忙的施行他們的敵人交待下來的語令,雖然,儘管每個人心中都是那麼不情願。
片刻後——
狐偃羅漢目注這一群垂頭喪氣的敵人悻悻退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慢慢浮上他肥厚的嘴角:
“噯,飯未飽,酒未足,卻先上演了一次全武行,真他奶奶的不合算,嗯,不大合算……”
他轉過來,看見楚雲仍在低酌淺飲,絲毫不為適才那一幕慘劇感到驚恐,神色之間,顯得是那麼悠閒而恬淡。
狐偃羅漢細細向楚雲注視了一陣,微微搖頭,大步行到桌前,道:
“楚非夥計,剛才那情景可有些唬人,是麼,血淋淋的呢。”
楚雲深沉的一笑,淡淡的道:
“人生就是這麼回事,為了一個目的,一個希翼,總要經過這些坎坷,適才那些人拼命流血,是為了名聲威信,就像我們打魚的冒著狂風巨浪出海幹活,亦是為了生活肚皮,假如每個人都豐衣足食,所望皆能如願,那麼,天下也會太平得多了。”
胖大的身軀重重的坐下,多肉的面孔上泛起一片迷惘,狐偃羅漢低聲說道:
“夥計,你要不是天才,就必是個超人,但是,俺老嚴也不是白活了大半輩子,唉,難道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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