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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嬙深刻的向他那堅毅而鮮明的俊俏面龐注視著,此刻,這位慧黠的少女,竟然沒有絲毫猶豫與羞澀,但是,這會是一種什麼力量所使然呢?
半晌——
楚雲微微一笑道:
“姑娘,夠了吧?在下也該去了。”
黎嬙悚然醒悟,垂下玉頸,輕柔的道。
“或者……或者我能再見到你。”
楚雲搓了搓手,道:
“希望如此,而且,在下十分感激姑娘惠於交言,你本來是不理在下的呢。”
黎嬙粉臉微紅,尚未說話,楚雲雙手一拱,身形飄然倒掠出七丈有餘,兩臂一張,似頭大鳥般冉冉而去。
太陽微微偏西了些,陽光有些灼熱,黎嬙心不在焉的拭擦了一下鼻尖上的汗珠,心想道:
“這個青年真是個怪人,武功好高唷,簡直不在爹爹與二叔之下,尤其是輕身之術,更是匪夷所思,自己素來以為自己的輕身工夫已達爐火純青之境,但與人家一比,唉,根本連邊也摸不上……不過,這人太古怪了……古怪得有些令人難以釋懷。”
她沉思著,腳步卻緩緩向竹林之前行去,不錯,那裡還有她的三位“叔叔”在等著呢。
楚雲一到大街,腳步自然而然的放慢,這一陣耽擱,也有了將近一個時辰,他有些焦急的大步行往那家“得勝”酒樓而來。
一到酒樓門外,他卻不禁一愕。因為,門外這時競圍滿了不少人,正在引頭張望,竊竊私語,尚有幾個皂役公差在往來逡巡,如臨大敵。
楚雲疑惑的向左右打量了一陣,漫步往前行去,邊向一看熱鬧的人問道:
“這位兄臺,酒樓內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那人朝楚雲望了一眼,低聲道:
“你還不知道剛才的事?連衙門孫大捕頭都來了。”
楚雲急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人面孔上露出驚悸之色,搖了搖頭,道:
“半個時辰之前,不知道為了什麼事,得勝樓內有一個光頭土老,竟然與兩個四十多歲的紅衣大漢打了起來,後來其中一個紅衣大漢競被那光頭土老一掌打死,另一個卻匆匆逃去,那土老也如瘋子一般,邊笑邊叫的追了出去,得勝樓已被砸得稀里嘩啦,兩個店中夥汁亦被波及受傷,唉唉,下午我還想來喝上一盅,看樣子是喝不成了……”
楚雲連忙道了謝,大步往前行去,雙臂一分,立將擠得水洩不通的閒人排到兩邊,他才來至酒樓門口,一個殺雞也似的尖嗓子己帶著哭聲叫道:
“青天老爺呀,孫大捕頭呀,你老人家可得力賤民作個主,維持維持公道,你老人家看看賤民我幾十年來辛苦經營的這個酒店,下營鎮哪個人不伸出大拇指,誇聲“‘物美價廉,賓至如歸’啊,今日被那三個毒千刀的土匪當作擂臺,搗了個七零八落,還留下一條人命,你叫我如何再做生意,如何去打這場官司啊……天啊,我王進財哪輩子作的孽……”
楚雲目光一掃,就看見一個時辰之前還是熱鬧非凡的這家酒樓,此刻卻已面目全非,不但桌塌椅翻,地下一片汙穢零亂,甚至連樓梯也坍下了一大截,碎碗破盤,隨處皆是,牆上地上更有點點滴滴,觸目驚心的血跡!
一個穿著福字長衫的中年瘦子,正在哭哭啼啼的向一個官差打扮的威猛大漢訴說經過,那如喪考批之狀,的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酒樓內外站立著十多個公人,尚有數人裡裡外外的穿走不停,想是在探察現場,以作交待。
楚雲這時已可肯定,適才那路人所述及的“光頭土老”,十有八九必是那位老狐狸嚴笑天,但是,與他交手的兩名紅衣大漢又是哪一路的人馬呢?他們為什麼又會不明不白的忽然打了起來呢?
於是,楚雲大踏步向酒樓內行去。
兩名公人凶神惡煞的一攔楚雲,其中一個厲聲道:
“站住,你瞎了眼不成?難道連這裡出了人命案子都沒有看見?”
楚雲淡然一笑道:
“所以,在下想進去看看。”
兩名公人面色一變,雙雙一抖手中鐵鏈,大叫道:
“大膽奸細,竟敢堂堂人內打探訊息,先鎖了你,再追究同黨餘兇!”
楚雲理也不理,向那正在與掌櫃說話的威猛大漢叫道:
“孫大捕頭,區區在下有情稟報。”
那威猛大漢果然正是下營衙門捕頭——快尺孫望,他聞聲之下,向楚雲略一打量,洪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