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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一笑道:“灰旗隊在此城之內,必然廣佈眼線,是而對住在這客棧中的我們亦已加意提防監視,為的可能是怕吾等乃班滄遣來臥底之人,此亦尋常之舉,不值一哂,老實說,本盟上下數十條大漢,毫無來由的居於這陋棧之內,且更有傷者臥榻,灰旗隊方面心中疑慮,自所難免,仇副盟主卓見甚是,吾等與灰旗隊及班滄等俱無淵源,設若他們不來相犯,吾等亦沒有必要強自攬事上身。”
紫心雕仇浩忽道:“盟主,他們雙方會談之際,吾等是否需要戒備!”
楚雲道:“自然,吾等更須遣人前往,一覷究竟。”
說到這裡,楚雲又在室中踱了一陣,沉聲道:“照江湖規矩,此等性質談判,多在夜間舉行,一來免得驚動地方百姓官府,二則在談判破裂,雙方動手之際,亦可減少甚多不必要的麻煩。”
天狼冷剛眨了眨細眯的眼睛,皮肉不動的道:“據盟主昔日所言,灰旗隊與吾等亦是站在對立地位,本座之見,可在灰旗隊與班滄等談判破裂之後,來他個出其不意,協助班滄等人,一舉將灰旗隊消滅擊潰!”
楚雲灑然道:“江湖中事,變化極其詭異,有時卻不能以常情判測,班滄與灰旗隊方面之談判,其中利害性質吾等尚不明瞭,一切行動,自然要看當時情形決定,若魯莽從事,則恐有所失閃,在吾等目前情勢之下卻有些不太合算,總之,到時在下將會採取適當行動,決不會放過任何有利之機便是。”
各人又談論了一陣,在得到一個具體而完整的決定後,始魚貫退出,只留下快刀三郎季銷在內。
楚雲又端起桌上茶盅,笑道:“季鎧,連日來不停的激戰,可曾使你感到厭倦麼?”
快刀三郎季銷躬身道:“不,弟子只覺熱血沸騰,氣昂意堅,弟子明白,只有在不停的磨勵中,才能得到實際的江湖體驗,只有在鐵和血的洗札下,才有更光輝的成就,弟子不敢自誇,只求能在三年之後,在胸前因盟主之恩賜,重新繡縷上金色的太陽標誌!”
楚雲讚賞的道:“你一定會的,自然,尚有盛陽。”
他說到這裡,啜了一口香茗,又道:“盛陽的傷勢好些了麼!”快刀三郎季銷道:“在本盟獨傳秘製的靈藥之下,盛陽所負創傷已痊癒了五分,大約再有十日養息,便可復好如初了。”
楚雲安慰的一笑道:“哈察何在!”
快刀三郎季鎧笑道:“哈察所受浮傷,已完全恢復,適才弟子出外時,恰見他正在和另一弟子相對擲骰子……”
楚雲悠然道:“賭?”
快刀三郎季鎧一笑無言。
楚雲低緩的道:“嗯,他倒好興致,一般弟兄的精神還好吧?”
季銷道:“鬥志高昂。”
楚雲輕輕坐下,伸展了一下雙臂,又道:“我曾令本盟上下,在客棧內不得顯露胸前本盟太陽標誌,他們做到了麼?”
快刀三郎季鎧恭聲道:“完全遵照盟主諭令,加罩長衫相掩。”
楚雲一笑道:“金雕盟的威名即將傳揚江湖,震懾武林,我要在每次與敵人交手,予敵人印象最為尖銳深刻的時候,顯示出本盟的烈陽標記,要使這輪烈陽,永遠銘刻在他們每個人的心版之上!”
快刀三郎季鎧洪聲道:“盟主,我們定可做到!”
這時,門外又響起了輕微的叩門之聲,快刀三郎季鎧急步前往啟門,鬚髮蓬亂叢生的大漠屠手庫司悠然而入。
楚雲沉聲道:“庫環主,情況有異麼?”
大漠屠手庫司目光向窗外一飄,道:“盟主,灰旗隊在這客棧周圍的監視者已更形增多,而且,逐漸明目張膽的現身而出,看情形,要先給他們來個下馬威才行。”
楚雲搖頭道:“時間還不到,吾等何苦先替五獄一劍班滄頂下黑鍋?”
大漠屠手微一沉吟,道:“盟主,冷環主已向本座及其他各人交待盟主諭示,晚間行動時,本座首先請命參加。”
楚雲道:“也罷,但客棧內之防衛亦屬重要,本盟尚有少數傷患需要保護。”
大漠屠手庫司道:“在吾等夜間前往探測灰旗隊等人行動之前,尚請盟主預做遣派佈置。”
楚雲道:“是的,我會先做準備。”
大漠屠手又談了片刻,方始躬身退出,楚雲不再說話,雙手捧著茶杯,獨自閉目沉思。
時間是過得極快的,宛如一個薄如紙片,輕如鴻毛的幽靈,在人們的喧譁叫囂裡,在人們的靜默,冥寂中,不知不覺地自角落裡移動,在指縫的間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