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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們適才發覺,原來是有人在“唱歌”。
胖大漢子換了一個較為舒適的姿態躺著,雙目已緩緩睜開,口中仍怪聲怪氣的唱道:
“老哥唷”
日頭照得心癢腰痠哪;
奴問你:“怎的尚不來?”
他又哈哈笑道:
“咦,來矣,來矣,二位老哥呀,奴家還道你們變了心腸哩!”
兩名騎士,俱是身材魁梧,容貌威武,二人睹狀之下,已知不是好路數,倏然勒馬退後幾步,炯然注視著眼前的胖大漢子。
右面一個頷蓄短髭的大漢冷一笑道:
“閣下攔路相戲,莫非是與金鈞銀鞭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不成?”
胖大漢子一摸肚皮,搓下一團汙垢,在手中把玩半晌,氣定神閒的道:
“豈敢,豈敢,俺不過有件小事,意欲麻煩二位當家的一番。”
二人互視一眼,心中忖道:
“那活兒來了!”
仍是右側的大漢開口道:
“閣下如若有所賜示,但請明言,只要在下等力之所及,無不從命。”
路旁的楚雲聽得不由讚歎一聲,想道:
“這金鉤銀鞭果然是老江湖了,行事老辣落檻,光棍已極,自己以前好似亦曾聽過二人之名,在鏢行中混得甚有威望……”
這時,胖大漢子皮肉不動的一笑道:
“客氣,客氣,不過,只怕俺這個要求說將出來,二位非但不會從命,還恨不得要活剝了俺這身老皮也說不定。”
金鉤銀鞭二人同時心頭一凜,但仍然強笑道:
“但請明示,以便斟酌。”
胖大漢子齜齜牙笑道:
“好說,好說,俺這個要求麼,說出來也十分不大好意思開口,便是,俺想‘笑納’二位鞍內所分藏的那一對翠佛。”
一言出口,金鉤銀鞭二人神色立變,右側大漢面如寒鐵般道:
“朋友,說話不能過火,逼人不可逼急,朋友既是道上同源,便也知道我們兄弟吃這行飯十分不易,若有其他要求,兄弟尚可設計周全,此事則斷斷無法從命!”
胖大漢子聞言之下仍然不溫不怒,細眯著雙眼道:
“這是自然,用口把式向二位商求,定然徒費唇舌,不過,若用手把式麼,二位或者可以從命。”
金鉤銀鞭二人雙手一拍,同時翻身下馬,行動整齊劃
胖大漢子嘖嘖讚道:“果然訓練有素,不愧為魯東第一鏢頭!”
二人不由氣得面色焦黃,卻是一言不發,四隻眼睛,怒瞪著仍然躺在地下的怪漢。
胖大漢子吁了一口氣,懶散的舒展了一下四肢,忽然閃電般翻身而起,長吟道:
“魯晉迢迢連,狐偃一羅漢。”
金鉤銀鞭聞聲之下,俱不由全身一震,脫口驚呼:“狐偃羅漢!”
胖大漢子一摸光頭,洪聲道:
“狐偃羅漢嚴笑天,專程伺候二位來了!”
他緊接著又道:
“金鉤董泉、銀鞭何樵,俺要得罪二位了!”
語聲未住,這狐偃羅漢嚴笑天已神速絕倫的掠身向前,向二人一口氣劈出十六掌!
金鉤董泉厲叱一聲,旋身斜步,一溜金芒閃處,已如毒蛇般插向嚴笑天肋下。
銀鞭何樵與同伴一起動作,向相反方向躍出,但見銀光閃處,一條鞭影猝卷敵人下盤。
狐偃羅漢大笑一聲,右掌並指點董泉腕脈,左掌卻穿過一片勁風,奇奮詭異的折向襲來銀鞭,一招兩式,狠辣刁鑽,兼而有之。
金鉤董泉厲叱半聲,金色單鉤急偏而上,反掛敵人手臂,雙腿倏起,踢向對方腰股,而另一條鞭影,也配湊得恰到好處的掄到嚴笑天背後!
狐偃羅漢忽然將渾身肥肉一抖,“呼啦”一聲,竟在瞬息之間縮矮了一大截,於是,鉤掛、腿掃、鞭砸,已全然在一線的差異中落空。
嚴笑天這時的形態十分可笑,宛如一個隨地溜滾的大肉球一般,只見他招式如飛,在一連串的反擊中,尚且呵呵笑道:
“二位當家的,狐偃羅漢這兩手莊稼把式還過得去吧?”
金鉤董泉厲叱連連,吼道:
“嚴笑天,只要董某等生還此地,你便永遠不得安寧!”
嚴笑天避過了銀鞭何樵攻到的三鞭,長笑道:
“董鏢頭,咱們是騎在驢背上看書——走著瞧了,嘿嘿,俺狐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