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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利益的前提下,我,克萊德。扎比尼願意為您提供您所需要的一切幫助。”
巫師的話語是由魔力,而以自己的名字作出的承諾幾乎與誓言同等,上條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位扎比尼家家主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他前面的話和剛才所表現出的實力嗎?
事情似乎開始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呢。上條眼角的餘光掃過菲尼亞斯的眼神,他似乎也有些驚訝,但卻並不是很意外。
看來巫師內部果然也不平靜啊。上條微微一笑,回以相應的禮節,然後謙遜的搖了搖頭:“各位實在太客氣了。既然各位以來客之禮待我,我自然也應該回報各位的善意才對。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他突然抬頭看向遠處的天際,“好像,我們的事情還沒完呢。”
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的振翅聲中,男人溫和的聲音帶起了一絲隱含笑意的弧線,“看來,拉迪安斯。你又有客人了。”
略微的澀然在冰藍色中浮動了一下,拉迪安斯握住蛇杖,迅速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個假笑,“是啊,親愛的上條,今夜可真熱鬧啊。”
晴朗皎潔的月色將夜晚中的一切鍍上了一層銀白,雖然不至於說亮如白晝纖毫俱現,也足夠讓在場的三個巫師和上條看清楚出現的東西。
在拉迪安斯三人隱含緊張的戒備目光和上條暗藏深意的微笑注視下,三個黑色的影子在莊園邊緣的草地上落下,迅速化為人形,朝著幾人走了過來。
有了剛才的教訓,拉迪安斯率先迎了上去,走前幾步,他微微欠了欠身,手中的蛇杖轉了一個角度,朗聲說道:“幾位此時到訪馬爾福莊園,不知所為何事?”
這句話很成功的讓三個不速之客在安全距離停下了腳步,打頭那個矮個子對著身邊的人輕聲地說了句什麼,然後回過頭,對著拉迪安斯的方向微微點頭致意,算是回了一禮,說道:“我的同伴的氣息在這裡消失了,就在剛才。”
他的聲音聽上去相當年輕,還帶著少年特有的稚氣,但話語中的傲慢卻一點不因為音質而減少。
拉迪安斯的眼神立刻沉了下去,他當然可以說剛才發生的一切是正當防衛,但顯然這三個前來的血族不會理睬他的說辭。誰都知道血族是高傲任性極端護短的生物——這還是比較好聽的說法。
最簡單的方法是直接說明當時的情況把上條推出去,血族向來有仇報仇,只要他們得到了一個“兇手”,應該不會再來找馬爾福家的麻煩。但是他的驕傲讓他絕對做不出這種無恥的事情,特別是上條的行為救了他們的命。
馬爾福家利益至上,但在此之前,他們嚴格遵從古老貴族的品格與驕傲。
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凜然,拉迪安斯的嘴角一抿,心中瞬間已經有了覺悟:“如果您說的是那位無故攻擊我和我的同伴的……”
他的聲音突然被掐斷在空氣裡,拉迪安斯瞪大眼睛驚愕的看著上條,而男人只是給了他一個歉意的眼神,隨意一揮手解開剛才束縛住拉迪安斯的“封舌索喉”。隨即轉身看著說話的那個血族,露出了一個溫和得近乎陰柔的微笑。
“好久不見,一條君,”他微笑著注視著包裹在黑色斗篷下的血族,鏡片後的目光似乎能直接穿透織物的阻擋看到他深深地兜帽下的表情,“我們有,嗯,三年沒見了吧?你還是那麼健康,真是讓我覺得很高興。”
他熟稔的語氣讓三位巫師再次受到了衝擊,然而這次總算有人受到的驚嚇比他們更大了,對面的血族像是被雷電擊中一樣渾身顫抖了一下,一把扯下兜帽,死死的盯著上條。
“是你!”
一張美得像宗教畫中的天使一樣的少年臉龐暴露在月光下,形狀優美的唇顫抖著,血紅色的瞳孔裡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赫然是曾經在上條剛到這個世界時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一條和矢。而現在,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顫抖著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恐懼。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在這裡?一條和矢的瞳孔不自覺地收縮了起來,他永遠無法忘記和這個男人第一次見面時所感受到的冷冽到極致的殺意,那種沒有憎恨 沒有輕蔑沒有享受,沒有任何情緒的只為了摧毀而存在的乾淨到極點的殺意實在太過刻骨銘心,讓他即使只是回憶,也會忍不住顫抖。而現在,再次面對這個男人的 時候,回憶裡的畫面和眼前的情景重疊在一起,他幾乎無法剋制內心湧起的戰慄。
可是為什麼,在那樣的恐懼之外,他的內心竟然還升起了隱隱的安心?
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