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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感嘆戀人是多麼瞭解自己之餘,他也不禁露出了一個微笑:“小景,那個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了?”跡部揚了揚眉。
“哪裡都不一樣。”上條放下酒杯,往沙發深處靠了靠,“魔法魔藥或者鍊金術這些東西,我研究他們,與其說是因為興趣,不如說是把它們當成工具。這並不是我看輕這些知識。事實上,我相當敬佩那些將一生奉獻給魔法或鍊金術的人,無論是薩拉查還是法里納,我敬重他們,就像我敬重我的導師一樣。”
“但是你也只是敬重他們。”大約明白了他想說什麼,跡部眸中劃過一抹若有所思。
“是,也不是。”上條看著跡部,“我敬重他們,但是我不能也不會像他們一樣,對我而言魔法並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
它們只是我為了尋找零件而磊在腳下的基石,它們只是我通往最終目標的梯子,它們只是我為了帶你回到我們存在的世界的手段。
“更何況我本來就沒打算把這些東西帶到下一個世界去。”
“呵,”跡部輕笑了起來,眼中帶著點點銳利透徹的光芒,“與其說沒打算帶去,不如說你可能帶不去吧。”
“沒錯呢。”上條於是也笑了,毫不在意自己的文字遊戲被身邊的青年拆穿,“我必須在有魔網的地方才能使用魔法,這是規則。而誰也不知道下一個世界是不是還有魔網的存在,所以我本來就沒打算把寶押在上面。”
“所以……”他狹長的黑眸一眯,突然伸手,將跡部拉進了懷裡,“小景你就讓我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吧。”
上條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柔和,甚至還帶著點懶散的調笑意味,就好像不過是在剛出差回來後發個小小的牢騷。他攬著跡部的手臂不算用力,只是將頭輕輕的靠在青年的肩上,垂下的前發掩住了表情,從跡部的角度,只能隱約看見他嘴角淺淡的弧度。
然而僅僅是這樣也足夠了。感覺到拂過頸側的那個男人的呼吸和輕觸在面板上,被體溫一點一點熨熱的金屬鏡架的質感,跡部的眼底明亮的銳利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柔軟,卻也更加深沉的顏色。
他和這個男人認識6年,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如此疲倦的樣子。
是的,是疲倦。
不過,他也的確是,應該疲倦了吧。
因為,比起一覺睡醒就變成了靈魂狀態被變相軟禁在一個什麼“神器”的意識空間裡的他,這個男人身上所承受的壓力,才是更難以想像的吧。
畢竟這個對他而言不過一瞬的睡眠時間,對那個男人來說,是幾十年。
跡部無法想像上條是用怎麼樣的心情持續幾十年看著他的睡顏的。
就好像他同樣無法想像上條是怎樣在他沉睡的過程中,不斷尋找著零部件,不斷看著他的睡顏,不斷自責,不斷承受著自己給與自己的壓力的。
相比起清醒地承受著一切的人,無知覺得只是睡著的自己,已經足夠幸福了。
上條只是安靜的抱著跡部,他的體溫隔著衣物傳遞到跡部身上,同時傳來的,還有他一貫沉穩有力的心跳。然而那樣平靜規律的聲音,卻不知道為什麼,讓跡部覺得有點嗓子發酸。
他忍不住反手環住了上條的身體,然後緊緊地,緊緊地攥住了手下的織物。
“吶,水樹,”許久之後,他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你要休息多久都可以。”
“……本大爺,就在這裡。”
我就在這裡,你什麼也不會失去。
摟著跡部的手顫了一顫,然後緩緩地加重了力道,隨之響起的,是那個男人低沉而溫柔的聲音。
他說:“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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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我知道”,把原本預定一個月的旅行,無限制的延長了。
就好像是打定主意要把還停留在這個世界時的時間都用在旅遊上一樣,他們在希臘住了一個半月,好好飽覽了一下19世紀愛琴海沿岸的風光,然後轉道去義大利,直奔威尼斯和佛羅倫薩。
接下去是德國,法國,西班牙,奧地利……
每一個城市起碼住滿一個月,遇到有趣的事情或是狂歡節之類的慶典,他們甚至會留幾個月或更長時間。鄉村風情,水城風貌,古老華麗的建築,多變迷人的環境,上條把每天都當成週日一樣,隨興所至,或閒散或緊湊,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