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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發完誓轉念一想,不吃豈不是要活活餓死,不行,不行,至多以後不吃——肉,改吃素。
“少爺,天還沒亮,你怎麼就起來了?”
卻是陳浮生的丫頭鬟鬟終於被他竭斯底裡的叫聲驚醒,打著燈從外間走了進來。
“哎呀,還不穿鞋,小心著涼生病,要吃藥。”
鬟鬟看見陳浮生赤著腳,披頭散髮站在那裡,瘋了似的又是哭又是叫的,神色淒涼,慌忙走上前去,扶著他到床榻上坐找,給他穿了鞋,披了衣。
“鬟鬟,你看見牆壁上那些字了嗎?”
“咦,原來牆上還有字啊,少爺什麼時候寫的,是詩嗎?可惜鬟鬟不識字,看不懂少爺的詩。少爺,你學問好,要不,給鬟鬟念上幾句?”
身邊多了個丫頭絮絮叨叨,陳浮生倒是終於從害怕中回過神來。
若是往常鬟鬟這般說,他少不得要調侃上幾句。然而他此時此刻滿腦都是夢裡那頭朝他咆哮的牛,和牆壁上那幾首絕命詩,膽子還沒有回來,壓根就沒有心思調侃。
他定了定神,問:“那天到鄉下踏春,買的那頭牛呢?”
沒睡夠的鬟鬟被陳浮生這突如其來的奇怪問題問得有些糊塗,一時摸不著頭腦:“少爺,你說什麼?”
陳浮生只是喃喃不絕:“牛,我問那頭牛,那頭牛還在不在?”
鬟鬟被他翻來覆去問了十幾遍,拍了一下腦門,倒是想起來那頭牛是怎麼回事了:“牛當然在側院裡關著的,少爺你問牛做什麼?”
陳浮生卻是不大相信的模樣,盯著鬟鬟問:“你親眼看見牛被關在側院裡了?”
正在收拾地上的墨跡與狼毫的鬟鬟隨口答道:“不是你吩咐讓關到那裡的嗎?”
陳浮生對她的敷衍很是不滿,要尋根究底:“也就是說。你不是眼前看見的?”
“是不是親眼看見有什麼打緊?”鬟鬟覺得今天的少爺很是不對勁。
“當然要緊,那牛可是找我索命來了,我的趕緊去瞧瞧。”陳浮生叫著,就要往外走。
“哎,哎,少爺,天還沒亮,你跑那裡去要是有個什麼不好,夫人怪罪下來,可不是好的。”
陳浮生此時哪裡還顧得上其它的事情。幾步就出了書房,往側院走去。
一路上不時有僕人打著燈籠走過來幫忙引路,沒一會就到了側院門外。
還沒進去陳浮生就心急的問道:“牛在裡面吧?”
僕人諂笑道:“回稟少爺,在的,我們看得緊緊,絕不會跑了去。”
陳浮生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在就好,在就好。”
噩夢之前的陳浮生只是認為那頭老黃牛很適合殺了取腰子用來做那道玉笛誰家聽落梅,此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了。但一覺噩夢後,他看老黃牛的目光就變了。
看到窩在氈子上目不斜視反芻著的某牛。絲毫沒有即將被宰殺掉的驚慌悲慼,陳浮生便覺得很這牛果然很不尋常,驚奇的說道:“此牛不與群畜同,反芻時。別有一股淡定從容。”
在陳大少爺稱奇時,一個僕人湊上前去,問:“少爺,要請鄭屠過來嗎?”
陳浮生瞥了那僕人一眼。厲聲反問道:“請鄭屠過來幹嘛,誰讓你去請鄭屠的?”
僕人還以為自己的話沒說清楚:“少爺,您不是要做那玉笛什麼落梅的菜嗎?”
不料陳浮生聽了他這話。恨不得把他的大嘴巴縫起來,又生怕被那老黃牛聽見生了誤會,連忙大聲叫道:“無緣無故的,做什麼菜,你家少爺在你眼裡就是那等貪吃的人嗎?”
那僕人被罵得一頭霧水。
陳浮生唯恐自己的解釋力度不夠:“貪、嗔、痴、愛、惡是五毒,你不知道嗎?太貪,將來死了是要下地獄的。你這沒眼色的貨,下去自個領十個嘴巴。”
僕人很委屈的自扇了十巴,不甘心的涎著臉問:“少爺,那這頭牛怎麼辦?”
陳浮生皺著眉頭想了想,說:“自然是從哪裡買來的,送回哪裡去。”
聽陳浮生說要把牛送回去,僕人大吃了一驚:“送回去,少爺,這可是您花了三十兩銀子買的?”
陳浮生卻怒道:“本少爺難道還不值三十兩銀子?”
“少爺,您當然值三十,啊呸,少爺您萬乘之軀,當然是無價之寶。但剛才說的不是牛嗎,怎麼又說到您的身上去了?”僕人怎麼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少爺怎麼與價值三十兩銀子的老黃牛聯絡起來了。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