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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向阮瞻靠近,拼命遊動著、掙扎著向阮瞻的方向前行,但劇烈的水流卻推得她離他越來越遠,眼看就要再度陷入黑暗中去。
阮瞻早就看到小夏,可當時處在生死邊緣的他沒辦法顧及到她。現在見她就要成為伺機蠢動的惡鬼的點心了,只好把一隻離自己最近的符咒化做無形的繩索把小夏迅速拉到自己身邊,並把氧氣面罩拿下來罩在她臉上。
小夏大吸了一口氣,窒息的感覺她可不想來第二次了。
這時,虎視眈眈的在一旁盯著的惡鬼,看準了這難得的時機一舉打破了缺少了一枚符咒的保護圈,他們立即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包圍,四周登時響起各種哭泣和嬉笑的聲音。
嗚――
哨子一樣的輕鳴在他們耳邊斷續的響,湧動在他們身邊的水流好像無數的手在撫摸、在拉扯他們,而一波波逼近的陰森涼氣彷彿要把他們埋葬在這水底。
在這地獄一樣的漆黑裡,他們就象待宰的羔羊,而阮瞻是唯一的生存希望。所以儘管小夏怕得要死,還是清醒地摸索到阮瞻的臉,把氧氣面罩輪流使用,還把血木劍交到他手裡,併為了不妨礙阮瞻的行動,繞到他的背後。
在冰冷的河水中,隔著厚厚的潛水服,小夏好像依然能夠感受到阮瞻身體的溫熱和有力平穩的心跳,這讓她戰勝秀才鬼的信心增強了一點。
阮瞻握著血木劍,用盡一切能力感受著黑暗中邪惡的氣息,一邊警惕著怨靈隨時會來的攻擊,一邊摸索著把氧氣筒卸下來掛在小夏身上,並把她護在懷裡隨著那哨聲向反方向慢慢遊動。他直覺的認為那哨子聲沒有惡意,所以當機立斷地決定信任它。
雖然他知道今天必會和那個怨靈做個了斷,但它預料之外的合體成功讓它的力量成倍上漲,使他一上來就吃了暗虧,要不是小夏突然出現,他大概會被困死在這裡。
現在他的保護結界碎了,而它的結界卻罩在水波的四周,隨時會把他們吞沒,或者讓他們無法逃脫。血木劍當然可以斬殺這種程度的怨靈,但它卻聰明地躲在黑暗之中讓他找不到,而長時間的自我封印讓他的能力在體內沉睡,目前無法完全施展血木劍的威力,何況他又帶著共用一個氧氣筒的小夏,這樣下去他們會因氧氣不足而淹死在河下。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到下一段忽然變淺的河段能讓小夏離開,而他可以放手一搏。問題是氧氣的含量決定了他沒有那麼長的時間,而且他也無法在突破結界的同時還要應付它魚死網破的襲擊。
突然,血木劍嗡嗡地抖動起來,讓他意識到在它有如蓋子的結界裡不僅後有追兵,而且前面有攔路的東西。
是它控制的那些冤魂嗎?
他不知道。他只能把最後一張用於防身的符咒拿出來施放在他們頭頂上,讓符咒發散的光芒起碼可以照亮方圓幾米的距離。
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石匣,就在結界的邊緣。由於年代久遠,半沉河底淤泥中的石匣已經生滿青苔。它的蓋子緊緊地蓋著,但此時卻從裡面傳來陣陣敲擊聲,好像有什麼要掙扎著出來。而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怨靈卻在看見石匣後很是緊張,不顧危險的逼近。
這一切讓阮瞻一陣興奮,知道自己一直沒找到的秀才的埋骨地就在這裡,心裡隱隱覺得可以趁著怨靈的慌亂解決問題,雖然兇險,卻很有希望成功。
與此同時,秀才惡鬼意識到自己的命門被暴露,於是不顧一切的衝過來。它知道無法抗衡血木劍的威力,便化身為無數細小的水草利劍一樣射過來,讓還不能完全發揮血木劍威力的阮瞻一陣手忙腳亂,被傷到的地方浸出鮮血,而刺到他身體上的水草則變成尖耳尖嘴的猙獰小鬼,吱叫著往他身體裡鑽,其中有幾隻更是要咬噬阮瞻身後的小夏。
小夏害怕死了,可她不能遠離阮瞻,眼看著他嗆水而死。此刻她的腦筋反而非常清明,邊躲避著小鬼的襲擊,邊從身後把氧氣送到阮瞻那裡。然後在確定阮瞻可以閉氣一會兒的時候,撲向已被亂舞的血木劍震松的石匣前,用力推開蓋子。
她驚得呆住了!
石匣不夠大,裡面的白骨恐怖的扭曲著,但是頭髮和牙齒卻完好無損,一個隨水飄動,一個森森然的叩動,好像在咀嚼什麼東西。在白骨的腳邊還有許多捆紮成一束束的頭髮,此刻它們正發出吱嘎的聲響,前赴後繼地想爬出來。
最詭異的,是白骨的胸腔裡有一顆鮮紅的心臟!
撲通、撲通、撲通!
第一部 你是誰 第二十一章 角鬥(下)
正當小夏被這意外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