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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臨頭,他越有死期臨近之感。父親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的只有他,而他對不起的卻是小夏。愛了他,卻不能給她天長地久。
“我——我要看月蝕,幾十年才見一次的奇觀哪!”萬里乾脆隨便說了一句,謊撒得沒有一點質量。
不用看小夏了,萬里的反應已經說明小夏威脅過他了,所以今晚的折磨每個人都無法逃脫了。
天色慢慢黑了,光線一點也沒有回應小夏的祈禱,晚消失一分。當夜晚進入了中間階段,當夜空中的星月到了最明亮的時候,包大叔拈指一算,對阮瞻說:“時辰到了。”
這聲音悲憫而慈祥,可聽在每個人耳朵裡卻像催命的號角一樣。小夏的心一下緊了起來,可她咬著牙一句話不說。
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按來。否則只會讓阮瞻不安。再忍一下,等到他沒有顧慮地離開,她再哭不遲。她這樣告訴這自己。所以當阮瞻扭頭看她地時候,正見她微笑著走近。
“這個借你帶一會兒,明天早上還給我。”她把寶貝一樣的地藏王菩薩護身符掛到他的脖子上,在他唇上重重一吻,“你知道我有多麼難纏,如果想不還,自己提防後果!”說完不等他回答。就慢慢退回去。
阮瞻明白小夏地心,所以並不答話,只是溫柔地笑著,心像假如他今夜非死不可,他要溫柔著成為她眼中最後的形象。
高大蒼遒的死槐後面,隱秘的山洞像躲在蓬草下的惡魔之口,遠處那條像把整座山都劈開一樣的山縫似一把架在半空中的巨刀,這一切都使得提著血木劍走過去地阮瞻顯得特別脆弱和孤單。可無論他的內心怎樣波瀾澎湃,他的腳步依然是穩穩當當的,他的神態依然是平靜的。就那麼一步一步走向死神。
這讓包大叔心生感慨,明白了老友的心情。這一生,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且有子如此,死有何憾!
而小夏則在阮瞻消失在洞口的一瞬間幾乎癱倒。若不是萬里扶著,她直接昏厥也說不定。她的偽裝只能到此為止,他帶走了她所有地堅強,此刻她的眼淚可以無所顧忌地流下來。
“慢著慢著,他還沒打哪!你現在哭,等他沒病沒傷的回來,你就吃虧啦。”萬里心如刀割,但嘴上卻說得輕鬆。“我們去那塊石頭後躲一下吧,不然你老公會為你分心的,輸了會發脾氣。”他牽著小夏走到一塊大石後面。
那時包大叔選好的,實際上阮瞻雖然為佈陣耗盡了心力,而包大叔父子和他也有自己地小計劃,只有小夏一個人是矇在鼓裡的。戰爭讓女人走開,今晚這裡也會有一場戰爭,父與子、善與惡、光明與黑暗,還是讓小夏遠離為好。她是那麼純淨可愛的個性,在這個複雜的社會中已經很難得了,所以要保護她。
包大叔事先已經做好了分工,包大叔佈置結界,包大同在外面把因為惡氣和天象吸引來的惡靈收入殘裂幡中,而他則拿著佈陣後剩餘的符咒,等包大叔一聲令下就已火手印施出。還有,他要保護小夏,萬一阿瞻有什麼不測,要提防她做傻事。
而此時,阮瞻正走在那個又長又黑的山洞裡。他沒有費心去照明,只憑感覺慢慢地走,提防著黑暗中所有的異動。他從一開始介入靈異事件,每一戰都是以弱勝強,可每一次地對手也沒有像父親那樣強的,也沒有哪一個對手會有那麼兇悍而淒厲的惡氣助陣。而且,他以前都有人幫助。今天他卻要自己動手,要克服實力上的差距和心理上的壓力,這是相當不容易的,可是他必須做到,因為那時父親的願望,對為人子的他而言,那也是他的義務。另外,如果他攔不住父親,洞外的那幾個人都得死,而那幾個人對他都很重要,小夏更是他的一切,他拼著毀掉自己也不會讓他們受傷害。
一聲類似於冷哼的笑聲從山洞深處傳來,陰沉、惡意而興奮。阮瞻心裡一凜,止住了腳步。那時父親的聲音,已經變形了,但他還是聽得出來。難道他現在就開始變異了嗎?現在還沒到月蝕之刻,雖然他明白月蝕之前父親就會慢慢變化,到整個月亮漆黑時就是他成魔的時分,可現在不是太早了點嗎?難道他的惡氣真得已經壓制不住了嗎?可是不到那一刻父親就變化,對他而言,想要阻止的難度有增加了不少。成魔的瞬間是父親最弱,而他最強之時,那時才有一線希望,必須拖到那一刻才行。
他停了一下,把血木劍舉上了頭頂,照亮了前方几米內的路。現在才走到這條山腹通道的一半,可血木劍在他舉起的一瞬就散發出興奮的紅光,預示山洞裡面的邪惡之氣已經充盈而躍動了。但紅光並未大盛,證明裡面的邪惡之氣忽強忽弱,也證明父親還在試圖作最後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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