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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你看,天亮了。
☆、第二十二章
裴弈墨望著初升的太陽,在寒冷的冬季,蒼白的陽光沒有讓他感到一絲暖意。
他緩緩抬手捂住眼睛,斷斷續續的淚水從手掌下湛透出來。裴弈墨有些艱難地喘著氣,背後壓著的赤霄紅蓮劍硌得他生疼。冰冷的感覺,和懷裡的斷臂一樣。
毫無生機。
雲清…雲清…
他在心裡喚著戀人的名字,慢慢地把手從臉上拿開。裴弈墨撐起身上,他坐在地上,緊了緊包裹在懷裡的一截斷臂。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找到雲清的屍首。裴弈墨不能容許雲清的遺體在風雪中糜爛,或是埋在萬人坑裡連個名字都沒有。
也許雲清自己不在乎,但是他在乎。就算死,他的雲清也是傲然的。
裴弈墨踉蹌地站起身,歪斜了一下,又摔在地上。
他的左腿小肚上血淋淋地橫穿著一支箭,使他不能自如地站立。
裴弈墨跪在地上,一手撐住地面,一手扶了扶懷裡的斷肢。
他喘了幾口氣,便又抬起頭來。
升起的日頭正照射著他的眼睛,裴弈墨被晃得皺了皺眉,抬手去擋。
也許是鮮血不斷流失的緣故,裴弈墨感到一陣的暈眩。他扶著額頭嘆了口氣,卻沒有轉換離經心法。
既然為之離經的人已不再,那他的鴻雁,便無理由轉動。本就不想多活,等埋了雲清,自己就在他墓前躺下吧。
既不能一起白頭,那便一起白骨吧。
裴弈墨決絕地笑起來,唇邊鮮血,如花開放。
他感受到血液不斷從各個傷口滲出,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一陣黑一陣白。
裴弈墨摸索著掏出幾枚毫針,把斷臂抱在左手,扯開自己層疊的衣袍,往心口和頸上主脈拍了毫針,然後低頭沉重地喘了幾口氣。
現在還不能死,他還沒有找到雲清呢。
升起的日頭正照射著他的眼睛,裴弈墨被晃得皺了皺眉,抬手去擋。
也許是鮮血不斷流失的緣故,裴弈墨感到一陣的暈眩。他扶著額頭嘆了口氣,卻沒有轉換離經心法。
既然為之離經的人已不再,那他的鴻雁,便無理由轉動。本就不想多活,得埋了雲清,自己的在他墓前躺下吧。
既不能一起白頭,那便一起白骨吧。
裴弈墨決絕地笑起來,唇邊鮮血,如花開放。
他忽然聽到面前斷裂的房頂石柱堆成的廢墟後有動靜。裴弈墨警惕地撿起丟在腳邊的煙雨紅塵。
若是來不及撤退的狼牙…
裴弈墨四處望了一下,這裡是城牆上一個偏僻的角落,打掃戰場計程車兵還未過來。
但是他現在不能死,因為他還沒有找到雲清呢。
“咳咳…”
他聽見那人咳嗽了兩聲,似乎是受了傷,聲線隱忍而乾澀,伴著沉重的喘息。
裴弈墨忽然覺得那聲音有些熟悉,他緊緊地盯著廢墟,搖搖晃晃地掙扎著想站起來。
那邊的人動了,裴弈墨心跳快起來,他不再動作,只是緊緊地抱住那截斷肢,同時又把手按在白玉筆上。
他低頭又喘了幾口,準備起身迎敵。
“裴…弈墨…”
他聽到熟悉的聲音低低響起。乾澀而隱忍,細如蚊蚋。
裴弈墨猛然抬頭,強烈的陽光明晃晃地刺痛他的雙目,暈眩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他卻並沒有抬手去擋刺眼的光,反而把眼睛睜得更大。
十步之外,廢墟邊緣上,佇立著一個人。
白衣廣袖,血染長袍。
冬日難得的晴朗陽光從他身後投射過後,燦爛的金色虛幻絢麗。寒風捲起他的衣袍和散亂的髮絲,舒展開來,若翩飛的仙鶴。但這隻仙鶴卻渾身浴血,且右臂空蕩蕩的不斷滴落下鮮紅血液。他的表情疲倦而擔憂,眉頭緊皺在一起,凌亂的髮絲貼在臉頰上,嘴唇微起吐露痛苦的低吟。殘缺又血腥的完美藝術品。
這景象讓裴弈墨片刻失神。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雲清的時候,那惡人純陽是一身暗紅道袍,上面也染著鮮血。而現在,他雖然身著灰白的破軍道袍,但這血色凝結,仍染成了暗紅。
一切,恍惚又回到了當初。
裴弈墨笑起來,原本震驚的眼神變得迷離。
他想,能再看一次,真是上天的眷顧。
哪怕是幻想,是執念,他仍然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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