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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可願在下喚你小清?”
雲清目光越發深沉。
“不好啊?那喚作清兒如何?”
“滾。”雲清嘴角抽了抽,把劍收回身後,轉身就走。
雲清覺得他就該殺了這萬花,日後絕對是個禍害。但是不是他不想殺了裴弈墨,實在是有傷在身再拖著不處理恐怕會失血過多了,而對方又是個不那麼好對付的離經萬花。
裴弈墨無辜地眨眨眼睛,不怕死地蹭到雲清身邊。“道長不是受傷了嗎?不如在下給你瞧瞧?”
雲清站定身冷冷地看著他,裴弈墨訕訕地收回拉著雲清廣袖的手。“道長啊,你看,你身上流著血多嚇人啊,這樣子客棧是不敢讓你住的啊。而且不止血可不行啊,我好歹是個大夫……”
雲清抬頭看了看落下山頭的太陽,今天的確是趕不回純陽了。若是在山下住一晚……雲清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血汙的道袍,的確是沒有客棧敢留的。
於是他轉頭對喋喋不休的裴弈墨說:“你若敢暗中算計……”
“得了吧,”裴弈墨癟癟嘴,“就你這樣的還用算計?我現在就可以換了花間心法給你個玉石。或者你自個兒走半個時辰就得暈過去,這荒郊野嶺的,你就等著流血流到……”他正說得起勁兒,眉飛色舞地描述著雲清的下場,轉頭看到雲清“你再說我就弄死你大不了一起死”的神情,乖乖的閉上嘴。
“咳咳,雲清啊……”雲清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喊得好像他們很熟一樣,但是裴弈墨這次選擇無視,繼續道,“你坐下來唄,我給你瞧瞧。”
雲清哼了一聲,左右一瞧,走過去靠著一顆梧桐樹坐下來。動作牽扯著傷口,雲清壓抑著沒做聲,默默地倚著樹幹。他看了看裴弈墨,那人正逆著光走過來,淡淡的金色光芒虛化了他的輪廓,腰間的鴻雁散發著點點熒光,看起來似乎真是一個妙手仁心的大夫——如果他不作聲的話。雲清默默在心裡搖搖頭。
“雲清。”他輕輕喊了一聲,被喚的人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晚風輕輕托起他們的衣袍,西沉的太陽正散發出一天最後也最溫柔的光亮。梧桐樹新生枝椏,柔嫩的葉片剛剛舒展,在微風中搖曳。玄衣藍邊的萬花蹲下身,衣衫墜地,與靠坐在樹下的純陽身著的紅色道袍重疊著。風似乎大起來了,吹動萬花的長髮,拂過純陽因打鬥而顯得紅潤的臉頰。
裴弈墨滿眼溫柔,溫柔得雲清沒有阻止他向自己伸出的手。
“雲清。”他說到,伸手撫上他的發,“你頭上有根草!”說著把那根半枯不綠的草衝他晃了晃。
雲清愣了一下,隨即尷尬地抽動了一下嘴角,“謝謝你啊……”然後扯過那根無辜的草,把它拋棄在風中。
“把衣服脫了吧。”裴弈墨終於開始在身上翻找止血包紮的東西。
“哎呀?我的藥呢?哦哦,在這裡啊。哎呀!我的針呢?唉,找到了。”
雲清默默無言地看著這個一會兒找不到針一會兒找不到藥的大夫,想著自己會不會被他醫死,想著浩氣的果然不可靠,浩氣的萬花更加不可靠了。到底為什麼要坐在這裡讓他治療呢?
“唉!你怎麼還沒脫啊?”裴弈墨終於找齊了東西,瞅見雲清還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如果他的道袍沒有破破爛爛的話。“難道……道長要我幫你?”他雙手撐在雲清身體兩側,笑眯眯地看著他。
雲清回過神,罵了一句“無恥”,開始自己解腰帶。
“每次都是無恥?道長罵個新的唄。”那邊被罵的人笑嘻嘻的擦拭著他的金針。
“不要臉。”雲清從善如流,換了個詞罵他。裴弈墨頓了頓,隨即大笑。沒想到這位道長逗起來挺好玩的,剛剛他殺人的時候哦……不過裴弈墨心中對死去的浩氣盟友沒有一絲同情。他入浩氣盟,不過是受了師命,若一定要入陣營若自己選擇,定當選惡人。再看看這位有趣的道長,越發後悔了。
他看著雲清,目光不禁暗了暗。
“忍著點兒。”裴弈墨嘴上說著,手上金針卻不輕分毫,直直地扎進穴位。
雲清倒也不動聲色,這樣子的傷,往常都是他自己胡亂上點兒藥。其實裴弈墨的手法很好,看著狠,一點兒也不疼。
待處理好肩上和腹部的傷口,已經入夜了。
“其他的不要緊,等去客棧處理吧。”裴弈墨站起身,“你先坐著,我去牽馬。”雲清點點頭,看著他沒入叢林復又出來,手中韁繩繫著一匹白底黑紋的馬。
雲清正待起身,一襲墨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