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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老二,便是中國古來最堅定的友邦,‘白袍之國’,朝鮮。”
殿外雷聲隆隆,閃電交錯而過,宛如一條神龍,照得房內明亮一片。他想到明國勳海上搜捕倭寇,下手狠辣無比,雖說時過境遷,崔軒亮仍不禁暗暗心悸,道:“榮姐姐,朝鮮人好像挺怕你們日本人的,是不是?”榮夫人微笑道:“不,朝鮮並不怕日本。他們只是極其提防日本。”崔軒亮皺眉道:“提防?他們好端端地,幹啥提防你們?便要找個人提防,也該是咱們中華上國吧?”榮夫人微笑道:“不,朝鮮不會提防中國的。當大哥,是要挑大擔子的,它對中國可以禮讓、可以忍受,卻不至於提防它。可是對日本,它不得不防。”
崔軒亮訝道:“為什麼會這樣?”榮夫人嘆道:“做個二哥,處境總是艱難無比,他上有一個目中無人的大哥,下有一個好勝要強的小弟,所以他總是自怨自艾、患得患失,總覺得天下一切都不公。可相形之下,老麼卻是自由自在,高興的時候便去找哥哥們玩耍,闖禍的時候,他便可以躲回爹孃的懷裡,不受大哥、二哥的害。”崔軒亮喃喃地道:“爹孃?姐姐的意思是……”榮夫人靜靜地道:“天地山海,便是日本的爹孃。想當個老麼,便得先找一個靠山。在日本而言,大海正是它的靠山。”崔軒亮訝道:“這……這靠山管用嗎?”榮夫人道:“千年以來,無人能侵略日本,仗著海天阻隔,縱是成吉思汗的兵威,也無法到達日本。可日本高興的時候,卻可以越過大海,去找大哥、二哥打交道。一旦兄弟鬩牆的時候,它便可以逃回大海,縱使老大、老二暴跳如雷,卻也無計可施。”
崔軒亮暗暗揣想,按著榮夫人的說法,這日本宛如麼兒,朝鮮卻是家中行二,當即道:“這……這老麼對老二,應該不怎麼尊敬吧?”榮夫人嘆道:“豈止不尊敬?近千年以來,我國上下始終認為朝鮮毫無主見,實不配稱作一個國家。”
崔軒亮乾笑道:‘他們幹什麼了?為何要被你們恥笑?“榮夫人靜靜地道:”朝鮮採用中國的紀年,穿戴中國的衣冠,沿襲中國的科舉,可無論怎麼模仿,他們都不是中國人。所以日本上下始終輕視朝鮮,當他們是中國的附庸,可有可無。為此朝鮮君臣也恨透了日本,近年朝鮮國王發明’訓民正音‘,使朝鮮有自己的文字,或多或少也是為了這個緣故。“
崔軒亮嘆道:“你們日本人說話可真難聽,不怪朝鮮人討厭你們。”
中國人自尊自大、日本人自卑自強,可憐朝鮮既沒有中國的地大物博,也沒有日本的海洋庇護,一面得應付大哥的拳頭,一面得忍受小弟的譏嘲,長年處於夾縫中,難免要自怨自艾了。崔軒亮呆呆聽著,又道:“榮姐姐,若是中國和日本相爭,朝鮮會站到哪一邊?”榮夫人道:“他沒得選。每回老大與老麼相爭,無論輸贏如何,受害最深的一定是他。”
崔軒亮愕然道:“為什麼?”榮夫人道:“在平日看來,做大哥的必是面目可憎,頤指氣使,自尊自大。二哥雖有反抗之心,卻因孤掌難鳴,只能忍氣吞聲。是以每到了老麼不服管教、向著大哥咆哮叫囂之時,做二哥的必然見獵心喜,就盼老麼能大鬧一場,也好讓大哥收斂些,是以多半會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可一旦事情真個鬧得不可收拾,第一個害怕的定然也是這個二哥。”崔軒亮皺眉道:“他怕什麼?帶頭鬧事的又不是他!”
榮夫人道:“身為老二,天生就沒有靠山,真要鬧到大哥震怒動手,老麼一定掉頭就跑,逃個無影無蹤,只留下二哥獨自捱揍。是以每到了生死關頭,做老二的別無選擇,一定會回到大哥身邊,向著小弟冷言冷語,奉勸他乖乖聽話,莫要自尋死路云云。”
崔軒亮苦笑道:“那……那老麼不是氣壞了麼?”榮夫人道:“沒法子。家中的老麼多半二哥是牆頭草,風吹兩頭倒,沒點用處。可在大哥的心中,他也不會感激忠心耿耿的二弟,他只會記得向自己吵鬧咆哮的老麼,覺得這個最小的弟弟敢作敢當,比起唯唯諾諾的老二,怕還強上許多。”
崔軒亮苦笑幾聲,又道:“榮姐姐,我看你這話有些言過其實了。我認得的幾個朝鮮人,個個都是武功高強,辦事也厲害得緊,可不像你說的這般差勁吧!”榮夫人道:“我並沒有說朝鮮人差勁。他們只是沉潛而已。身為老二,他們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幾千年來都隱藏著自己的本事,以免引發中國猜疑。”崔軒亮驚道:“原來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那……那要是這個二哥下定決心造亂,那便輪到他稱王了吧?”榮夫人搖頭道:“恰恰相反,要是老二造反,那得利的也只是老麼,絕輪不到二哥出頭。”崔軒亮訝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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