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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說過那簪子最配我……幾乎每次侍寢,我都會帶上那簪子,他也曾說過,不用瞧人,瞧見這簪子就知道是你了……”
知書心裡一動,恍然道:“主子是要賢貴人戴了去侍寢,讓皇上瞧見這簪子,睹物思人?”
希微不說話,伸手揀出根極少佩戴的黃金羅甸的頭花,在頭髮上比了比,吩咐道:“就戴這個吧。”
知書忙接過來,悄眼望過去,見鏡中的康妃黛眉微蹙;黯然地望向窗外。
想是進宮這幾日太過疲倦,或是順治真的龍威攝鬼,雨凝竟沒做惡夢,一覺直睡到了晨光滿窗,她睜開眼睛,瞧見榻上已經沒有順治的身影,帳外站了個宮女,見她醒了,忙打起帳子道:“賢主子吉祥……主子這就醒了,皇上說讓主子多睡一會兒。”
雨凝翻身坐起來,探頭向窗外瞧瞧,問道:“什麼時辰了。”
那宮女這才瞧見她是和衣而睡,袍子上全是皺褶,吃驚得連話都忘了回,只愣愣地望著她,雨凝這才注意到,啊的一聲,忙躲回了被子裡,她想了想,擠出個笑道:“我……我早晨已經起來過一次了,天還黑,就又睡了一覺。”
那宮女已經回過神來,忙微笑道:“回賢主子的話,已經是辰時了,奴婢去為您拿件衣裳來。”
說著話竟直接從側邊的小門裡捧出套女子的旗裝,雨凝訝道:“怎麼皇上這裡也有我們的衣裳?”
宮女幫她解開胸前的盤扣,微笑道:“回主子的話,各宮主子侍寢侍得好,皇上往往會賜新衣一身,有些主子喜歡早晨穿著直接去給太后請安,精繡坊便定期送來幾件新衣。”
雨凝聽到“侍寢侍得好”幾個字,心裡像是有隻螞蟻在慢慢啃食,差點將那身新旗裝照著地上扔去,但又聽到“太后請安”,頓時清醒過來了,她哎呀一聲,手忙腳亂地把身上的衣裳褪去,那邊已有太監捧著銅盆和香胰子進來,一時乾清宮內忙碌個不停。
待梳妝得當,轎子一搖一搖地到得慈寧宮院外,太陽已經爬得老高了,雨凝走出轎子,悄悄往宮門裡望去,只見塔娜並幾個宮女正拿著花剪,在雨廊外的花圃裡折牡丹花,大廳裡瞧不真切,影影綽綽地只三四個人圍坐著,想必各宮嬪妃已經請罷安了。
“二格格來了,快裡邊請,太后唸叨您半天了。”
塔娜聽到聲音,忙含著笑迎出來,扶著雨凝的手又道:“聽說昨兒皇上讓敬事房下了旨,真是恭喜二格格……不,該喚聲賢主子了。”
雨凝見她滿面笑容的樣子,心裡也就緩緩平和下來,側頭低聲道:“說起來真是害臊,竟起晚了,太后沒說什麼吧。”
塔娜只抿嘴笑笑,轉身向花圃裡剪花枝的宮女們道:“你們把那束摘好的牡丹芍藥拿過來,”又向雨凝道:“要勞煩賢主子受累,把這花帶進去吧。”
雨凝微微一怔,但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忙伸手接過來,羞怯地笑道:“難為姑姑心思細密,只是,若太后訓示起來……”
塔娜伸手將她額上垂下來的髮絲順了順,卻是正色低聲道:“或是太后有所訓示,那也是為了主子和萬歲爺好,主子千萬別往心裡去。”
聽她這話,雨凝心不禁向下一沉,但也只得捧著花怯怯地走進大堂去。
花廳裡坐著幾個穿金戴銀的女子,卻不是宮中后妃,而是壽康宮裡住的幾個太妃,她們都是清太極的嬪妃們,滿清進關後,就跟著莊太后住進了紫禁城,壽康宮離慈寧宮不遠,但這些太妃們和莊太后同為后妃的時候,就頗有間隙,此時雖然是寄人籬下,卻也頗有些不食周粟的意思,不是太后傳召,她們也只靜靜地守在壽康宮裡。
上次慈寧宮夜宴的時候,雨凝見過這些個太妃,見幾雙眼睛齊齊地掃過來,忙賠著笑臉道:“奴婢給皇太后請安,太后萬福金安,給幾位太妃請安。”
其中一個性子溫和些,溫顏笑道:“是二格格來了……幾日不見,越發俊俏了,瞧瞧這牡丹花,真不知道是人嬌還是花嬌了。”
莊太后淡淡一笑,吩咐個宮女將花接過來,審視地望向雨凝,忽然道:“幾位姐姐,以後就別二格格二格格地喊了,論理兒,她還得喊你們一聲額娘,這可是皇上昨兒新封的賢貴人。”
幾個太妃一時面面相覷,莊太后抿了口茶,微微笑道:“怎麼,你們還不知道嗎?說來有趣,我竟也是昨晚上才得知的,敬事房昨兒晌午就下了旨,竟沒到我這裡來請印,你們說有趣嗎?”
雨凝窘得滿面通紅,她見幾個太后像是瞧見了怪物似地瞪著自己,心裡也明白,這幾個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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