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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裡被人布了局,直到雪泥帶她回到死亡的那個瞬間,讓她親眼得見所謂的“真相”,她才對整件事生出了疑心。
當雨凝身處幾年前的玉寧宮時,她細心注意到當時的水晶簾是用白色的絲線所串著,這是一個不對,接著就是那瓜爾佳氏淑美的出現。
雨凝站在房中,瞧得到水晶簾,瞧得到所有的擺設,也瞧得見竊竊私語的太監的和宮女,但偏偏沒瞧出那瓜爾佳氏淑美是如何出現的。
就像是剪接得極為拙劣的錄影畫面,那瓜爾佳氏就那麼憑空出現了,而且是那樣的陰險刻薄,讓自己這個旁觀者都為之生惱生怨,何況是被她下令強行縊死的雪泥。
所有的事瞧著似乎沒有什麼大的破綻,卻讓雨凝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所有的疑點都細小地讓人難以捉摸,卻像那水晶珠子,一顆一顆穿著穿著,忽然就寶光閃爍。
如果雪泥的回憶是真實的,那麼是誰將水晶簾中的絲線換成黑色,後宮中什麼都不缺,包括怨魂,每朝每代,被冤死的人不知有多少……可為什麼只有雪泥能有出入夢境的力量?並且還將她和希微從現代帶回來。
事情決不只是冤死報仇這樣簡單,表面上看起來平淡無奇的故事,背後卻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脈絡,草蛇伏灰,埋線千里,就看你能不能想到了。
雨凝是從自己僅有最明顯的線索出發,那就是那水晶簾中的黑線……黑線,倒底有什麼用意?她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或許有些書中說邪惡尚黑,但是線是純棉之體,按理說不能夠藏住任何邪惡的力量……除非,這只是瞧起來像黑線,但並不是黑線的東西。
有什麼東西像黑線,卻還和邪惡相連,雨凝幾乎毫不遲疑地想到了頭髮,巫術作祟,頭髮幾乎是必用的,難道這穿著水晶珠的就是誰的髮絲?
再聯想到雪泥能出入於自己的夢境之中,難道正是因為她的頭髮被人留在了玉寧宮,雨凝知道巫術佈局的第一步,就是要將佈局之地本身的正氣壓住,或是將五行的屬性克住。
天地五行,萬物五行,所謂東屬木,西屬金,南屬水,北屬火,中屬土。五行相生相剋,分別是金克木; 木克土; 土克水; 水克火; 火克金。
雨凝試著在房間的中間搜尋那個宮燈,果然摸出了那個木製的窮奇,窮奇是極惡之獸,木又克中方的土,雨凝就已經抓住了這件事底下的端倪,有人用東西克住了這屋子五行的正氣,再將雪泥的頭髮用水晶鎮住,將她的魂魄鎖在了這玉寧宮裡。
那麼是誰這樣做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只是為了讓雪泥能出入於自己的夢境之間?
不……不可能,費了這麼多心思,怎麼可能只是為這個。
還記得自己問虹兒的時候,平時裡喜怒不形於色的她嚇成那個樣子,只是因為琦妃是上吊死的嗎?至於嚇成那樣子嗎?
難道說……那個夢,根本就是……
側殿裡傳來虹兒趿起鞋子嚓嚓的聲音,雨凝忙躺到床上,把被子胡亂一蓋,聽著虹兒躡手躡腳地走過來,似乎站在床邊,極輕極輕地嘆了一聲。
雨凝起初還豎著耳朵聽著虹兒是否離開,假寐會兒子竟真的沉沉睡去了,待她醒來,已是紅日滿窗。
她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望向那奇寶閣,白瓷的滴水觀音慈祥而溫柔地半垂眼簾。
會是它嗎?會是嗎?
雨凝翻身下床,緩緩走向那尊白瓷觀音,忽然簾子一動,虹兒悄悄探頭進來,正迎上雨凝的眼神,忙含笑道:“主子原來已經起了……奴婢在屋外聽見點動靜,怕主子還歇著。”
被人眼巴巴地瞧著,雨凝也就只好轉身笑道:“窗子像是沒關好,縫子裡溜溜地竄風,我正說起來瞧瞧呢。”
虹兒聞言,忙到窗邊瞧了瞧,詫異道:“這西洋的東西也漏風嗎?也難怪,蠻子的東西怎麼能有咱們的窗紙結實呢?”
雨凝聽了忍不住要笑,強忍住扯開話道:“今兒要去慈寧宮請安了,你也不早些喊我,熱水燒好了嗎?”
虹兒正探著指尖去摸那玻璃邊子,聽到了忙解釋道:“太后說主子近來身子虛,睡到幾時就算幾時吧。”
雨凝正走到妝臺邊拿起梳子,聽到了也沒什麼表情,只淡淡地笑笑,輕聲道:“你去把洗臉水打好來,再把那塊皇上賜的百花胰子找來。”
虹兒挑起簾子招呼著一個小宮女去置辦了,自己卻又轉身走了進來,接過雨凝手上的梳子幫她把頭髮挑盤成一個兩把抓,又揀出兩支金纏銀的簪子幫她戴上,竟是一步也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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