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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不像平時傳出嬪妃們的鶯聲燕語,只三個人的花盆底兒踩在青石條磚上,發出”噔噔”的聲音。
“這牡丹花兒按顏色不同,名字也各異……”宮庭忽然響起個甜潤柔和的女聲,惠妃聽出這是賢貴人董鄂氏的,忙一把扯住了皇后,向院裡撇撇嘴低聲道:“聽聽這狐媚子又下什麼迷藥呢。”
皇后皺皺眉頭,但惠妃執意拉住她不肯讓步,希微也略略地向她點點頭,她也就勉強地站住了。
院裡的雨凝哪知道外面有人偷聽,仍在笑吟吟地對莊太后道:“太后請瞧……這白的叫玉版,紫的是葛巾,黃的是姚黃。”
莊太后的聲音含笑響起:“花草還有這些個好聽的名字,怪不得人家說鄂碩家的女兒真真是個才女呢。”
雨凝笑道:“臣妾哪有這本事呀,也是從前聽人講故事記住的。”
莊太后頗感興趣地道:“還有故事嗎?說來聽聽……”
雨凝略一回憶,含笑娓娓道:“那臣妾就獻醜。這故事講的是:在洛陽有一少年,年方弱冠,平生最愛的就是牡丹花。他聽說曹州的牡丹最好,便跑去了曹州,住在一個荒廢的園子等待花開。沒想到,花開還沒等到,卻先遇見了個極為美貌的少女,自稱葛巾……”
莊太后聽到這裡,拊掌笑道:“後面的我倒猜得到了,準是這少女是錢人家的千金,兩人後花園私會,生出情意來。”
雨凝微笑道:“太后英明,但這故事只猜對了一半,兩人的確是互生情意,但那少女並非富家千金,並且神通廣大,不但容色無雙,而且還有法術,能點石成銀,讓那少年一時間富可敵國。”
太后驚道:“竟有如此好事……想必都是那些個窮酸文人們,吃吃不到,用用不到,才編出來哄人的。”
雨凝道:“那少女說怕家不允兩人的婚事,要求和這少年回洛陽去,少年自然一口應承,少女臨走前還帶了個表妹來,一般的清肌玉骨,美若天仙,名字叫玉版,並將玉版嫁給了他的弟弟。”
太后笑道:“這倒是出極喜慶的戲了,想必雙雙生下個白胖的兒子,清福終老。”
雨凝嘆了口氣,幽幽道:“本應如此,可那少年靜下心來思忖,怎麼也想不通為何自己娘子如此神通,漸漸地竟生出了疑心。”
“他記得那葛巾曾自敘母親為曹州夫人,他如今有了閒事,便立刻派了人去曹州詢查,那人去了曹州百般查探苦無訊息,卻於一日在那少年住的廢宅中瞧見牆上提著送給曹州夫人的詩。”
“他悄悄打探,這才得知,這兒沒有曹州夫人之人,卻有株極美的牡丹花得名曹州夫人,品名就是葛巾紫。”
“這少年本就滿心疑慮,聽了這人的回話,更是堅信自己的妻子是花妖,便故意在她面前念起那牆上提的贈曹州夫人之詩來。”
莊太后聽到這裡,連連搖頭道:“這人真是愚蠢之極,那葛巾既美且慧,又對他一往情深,他卻顧忌起這些情外之物,真是愚蠢。”
雨凝嘆道:“皇額娘說的極是,這少年唸完詩後,只見他娘子立刻變了臉色,急忙喊了她妹妹玉版抱著兩人生的孩子過來。”
莊太后皺眉道:“莫非是要吃了那背信棄義的小人?”
雨凝搖頭道:“葛巾並沒有傷害他,只是黯然道:當年我感動於你對我的真心,才以身相許,現在既然你懷疑我,那我們的緣份也就到頭了。她說完話,就和玉版都把孩子高高地舉起來,向地下狠狠地扔去。”
聽到這裡,莊太后連念幾句阿彌陀佛,院外皇后惠妃早聽入了迷,也差一點叫出聲來。
莊太后嘆息道:“這也未必太狠心了,終究是自己生下的孩兒,怎麼能下此毒手。”
雨凝道:“那少年悔之不及,再瞧時,葛巾玉版二人並地上的孩子,竟都消失不見了。過了幾天,孩子落地的地方長出了二株牡丹花,當年就開出盤子大的花朵來,一為葛巾紫,一為玉版白……”
皇后站在牆外已是聽得入迷,幽幽嘆道:“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這葛巾玉版真乃奇女子也。”
她情難自禁,卻被院裡的人聽見了,就聽順治揚聲笑道:“我正納悶呢,方才還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怎麼一眨眼又沒了,你躲在外面偷偷聽故事,需納上些茶錢來。”
皇后微微一笑,扶著宮女向院裡走去,惠妃卻故意大聲冷笑道:“好一位伶牙俐齒的女相公,再說段書來,若是能哄了我們姐妹開心,茶錢自是有的是。”
她這話一出口,皇后立刻變了神色,極為惱怒地瞪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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