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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的,就任她又是抹粉又是別花地折騰,恍惚又睡了一覺,睜開眼睛,眼前竟靠著個豔妝濃抹的女子,捱得又近,嚇得她啊地喊出來。
小離咯咯地笑起來,輕聲道:“格格這是做什麼,準是奴婢打扮的不夠好。”
聽她這麼講,雨凝才反應過來鏡中的女子竟是自己,她又好笑又惱怒地靠近了細看,只見自己的臉頰上被紅紅地塗了兩團,可以直接披掛上陣扭身歌了,頭髮上戴著個乍看像帽子的東西,細瞧原來是個青玉的旗頭,尋常的旗頭是青絨罩的,這個旗頭卻是整塊青玉挖了心子做成的,上面珠光閃爍,珍珠,瑪瑙,珊瑚,貓眼,紅寶石,水晶……簡直是個小形的珠寶展覽會。
再往下看……
雨凝差點以為自己視力有問題了,又是一團金光燦爛,明明是淡雅的天青色旗裝,愣是被繡了八大團金色銀葉的牡丹花,衣角全是七滾七鑲的大手筆,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打翻了染料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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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簪花解誰語 話起口舌之爭(8)
“我不穿!”
雨凝手忙腳亂地扯下頸間那條翠綠……翠綠?沒錯,是翠綠……的領巾,堅決地喊道。
小離忍不住笑,但還是伸手攔住輕聲道:“這些都是老爺花了大價錢訂做的,像是才做好,老爺剛送來的……大早起的……”
聽著小離的話,雨凝的手緩緩鬆下來,鄂碩的神情又在自己眼前出現,不管別人怎麼說,但自己可以堅信的是,即使自己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對自己也不過如此了,不管他為什麼要選這套衣裳,就衝他這片心意,一定要穿。
對著鏡子洗去些胭脂,雨凝細緻地為自己化妝,全用淺淡的顏色,人家先看了衣服再看臉,也不至於當成是進宮獻舞的舞姬。
待打扮好了,小離又捧過來一雙花盆底的鞋子,鞋面上繡了飛舞的雙蝶,鞋尖又綴了流蘇,想來應是最流行的飾樣,雨凝苦笑著踩上去,雖然打腿好了以後,自己沒少練穿這花盆底兒,但瞧見了還是有些怯,小離扶著她走了幾步,拍手道:“主子的腿好些了,不像那幾天一走就摔跤了。”
待梳妝得當,鄂碩已經等在門外,悄悄塞了幾張銀票給雨凝,殷殷道:“錢這種東西,到什麼地方,上至天宇,下至皇宮,都有它的用處,你帶在身上備用吧。”
雨凝見鄂碩眼角眉間的皺紋清晰可見,也聽人說他為了自己能進宮,不知使了多少方子,又去求順治,才成了這事,真的是耗盡心血。
鄂碩忽然伸手把雨凝髮間的簪子扶正了,像是要說什麼,又說不出來似的,半晌才道:“小離說你給自己起了個漢名叫雨凝,真是好聽。”
“阿瑪……”雨凝見他眼裡痴痴的不捨,透過自己望著那個已逝的江南才女,不由得心裡陪著他一酸。
“得了,上轎吧,阿瑪陪你到神武門。”
鄂碩苦澀地笑笑,偏腿上了馬,掩飾住嘴角滑下的一滴淚。
紫禁城到了。
硃紅色的宮牆掩住牆內的朱欄玉砌,只露出一片片金色的玻璃瓦,雨凝心通通地跳著,說不出的激動,卻又帶著隱隱的失落。
如果歷史不能改變……即使自己本來不會愛上的人,也得被命運的的力量強按在一起嗎?
如果歷史不能改變,自己所活的全是董鄂的命運?那麼這個軀殼中是誰又有什麼分別呢?
“關……”
也許是太過空曠,玄武門的守軍聲音變得機械而虛假,悠長沉悶的“嗵”聲,是硃紅色的大門緊緊地被鎖緊。
鄂碩沒有牌子不能進宮,只站在門外愣愣地望著那朱門關嚴,橋子消失在門後,曾經……曾經也是這樣望著她的墓門緩緩關門,懷裡是小小的珊瑚嘶聲竭力地哭泣。
還記得她臨死前的樣子,一點不見憔悴,雪白的紗衣,雪白的臉,整個人像是玉石雕出來的。
她說:“求你……照顧好我的女兒。”
她的淚水像玉露一樣落在髮間,在烏黑的青絲間像是最美的裝飾品。
鄂碩望向天空,天邊無數的雲朵都幻化成那張清麗難言的臉龐,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忽然揚起馬鞭重重地抽向馬身。
“嘶……”
馬受痛不過,前蹄上揚,飛也似地衝了出去。
雨凝所乘的橋子在玄武門就換了橋夫,四個個頭相當的小太監,想必都是抬慣了宮橋的,沙沙的腳步聲整齊而平穩。
雨凝掀起簾子向外瞧,窗外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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