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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走過去,才看清圍廊裡還有一座一層的舒展開的別墅,阿爾倫在心裡也忍不住對這個地方的設計精巧讚歎起來,走進圍廊,才看到偶爾走過幾個年輕的中國姑娘,都用略帶詫異的目光望著他們。
“是這裡了?”阿爾倫問。
“對。”吳天說,然後忽然嘆了口氣,低聲說,“說句實在的,其實不管兩位抱什麼希望,結果都可能不大讓兩位滿意的。”
阿爾倫心裡一沉,然後跟著吳天走進那幢青磚紅瓦的別墅,進到裡面就彷彿來到了異國,房子是完全中式的裝飾,而那些紅木的傢俱看不上冰冷而生硬。穿過一間廳堂,他們來到一個長長的走廊,兩旁有很多通路可以通到這座房子的其他部分,在這條走廊的盡頭,他們來到另一間稍小一點的客廳,有兩個護士模樣的年輕的中國姑娘正站在牆邊一排直通向天花板的木架前,看到阿爾倫和肖恩,顯然很吃驚。
“這是什麼地方?”阿爾倫問。
“以前,這裡是我的家,”吳天苦笑著,“現在是病房。”
這時從側面的一扇門裡走出一個同樣打扮的姑娘,看到這三個男人,怔了一下。
“今天怎麼樣?”吳天向那姑娘問。
“老樣子。”年輕的護士聳聳肩,又看了阿爾倫和肖恩一眼。
吳天笑了笑,向那扇門伸出手,說:“請吧。”
阿爾倫和肖恩跟著他走進去,穿過一條短短的走廊,吳天推開一扇雕花的門。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阿爾倫還是呆住了。
這只不過是間乾淨的病房,就和隨便哪一家醫院的單人病房一樣,百葉窗擋住外面過於刺眼的陽光,病房旁邊的櫃子上放著藥盒,甚至還有一束正在開放的花,只不過一切都是雪白的,花是雪白的菊花,在這個季節和這個地方,雪白的菊花是極其昂貴的東西,然而有誰會在一個病人的床頭放一束白菊花呢,這看上去不像是放在床頭,卻像是放在冰冷的墓碑上。
床上的病人一動不動,閉著眼睛,消瘦而憔悴,除了深陷的眼眶,整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甚至連乾裂的嘴唇都蒼白得發青,看上去完全不像一個還活著的人,如果不是旁邊一臺顯示各項生理機能的機器上還有或紅或綠的點在閃爍,每個人都會覺得床上的就是一個死人。
阿爾倫深深吸了口氣,這居然就是卓皓,是那個半年前還能在擂臺上廝鬥的卓皓。
肖恩幾步撲過去,大叫:“卓皓!”
卓皓的眉毛似乎跳了一跳,他睜開眼睛,茫然地望著天花板。
“卓皓,”阿爾倫也走過去,輕輕地叫,“卓皓。”
卓皓向他們轉過頭來,仍舊是茫然地望著他們,然後,那雙眼睛剎那間有了光彩,他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他們,然後又望向門口的吳天。
“沒錯,”吳天哼了一聲,說:“你現在十分清醒,沒在做夢。”
卓皓又望向阿爾倫和肖恩,然後他一下子激動起來,拼命想要坐起來,用力地伸出胳膊想要抓住阿爾倫和肖恩的手,氣喘吁吁地說:“我沒有!隊長!我沒有……”
他胳膊上連著的導線嘩啦一陣亂響,儀器上的指數劇烈地起伏著,發出嘟嘟的尖利的鳴響,幾個護士全都向這裡跑來,腳步聲急劇地在安靜的走廊裡響起,然後她們慌張地衝進來,一個姑娘撞在吳天身上,吳天也同樣驚訝地望著卓皓。
“別!卓皓!”阿爾倫急忙按住他,一邊拉開肖恩,“放手,肖恩!”
“隊長!我……”卓皓驚恐地伸手去抓他的胳膊,“隊長!”
“我知道!”阿爾倫按住他的手,說,“我知道!”
然後他回頭看那幾個護士,一個姑娘啊了一聲急忙走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肖恩一步衝向吳天,拽起他的衣領,“你們把他怎麼了?”
吳天卻反而平靜地一笑,說:“這要問他自己。”
“肖恩!”阿爾倫說。
肖恩鬆開手,吳天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向卓皓望了一眼,笑著說:“我還以為從上個星期開始你就忘記了怎麼說話呢。”
卓皓盯著他,急促地呼吸著。
“不要激動,”護士對他說,又望了阿爾倫和肖恩一眼,“傷口才剛剛長好。”
“怎麼回事?”阿爾倫望了卓皓一眼,又盯住吳天。
“一個月以前他比賽的時候對場上裁判不滿,衝過去揍裁判,警衛就開槍了,”吳天聳了聳肩,“他一共中了14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