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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詫異來。
其實馬瑪麗自己不知道,她在宮女當中相當的有名。而這是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
一方面是她相貌出眾。由於光武帝劉秀氣量狹小,容不下馬援的緣故,連帶著他的子女也受到了連累。再加上馬瑪麗請求入宮的上書中口氣太大,激起劉秀的逆反心,原本做妃嬪綽綽有餘的相貌如同明珠蒙塵,成為一個小宮女。但這些情由,宮中女侍自是不知。看到她這樣出眾的相貌,難免會議論紛紛,猜測著她何時飛上枝頭做鳳凰。
一方面是她確實仗義能幹,頗重朋友之義。許多很麻煩的事情,如紡布,洗衣,掃地等,往往工作量極大,時間又緊,每當這個時候,馬瑪麗就會主動跳出來,說你們去休息,這些事情她來做,然後,第二天大家就會發現一切井井有條。她這樣的人,小宮女們又有誰不喜歡的?
除此之外,像刀疤婦人這樣精於世故的年長宮女,多多少少還看出幾分馬瑪麗和宮裡幾位皇子及皇子姬妾的關係有些錯位。少年慕色而好艾,幾位皇子難免對這位皇后宮中容貌最出挑的宮女多幾分關注,雖不及愛,但已經引得皇子姬妾多有提防,生怕她就此攀高枝的,又豈只是一個賈姬而已?只是她本人卻一副恍然未覺的樣子,同那些姬妾們親親。熱熱,宛如親生姐妹,不知道是真心如此,還是另有圖謀。
無論如何,刀疤婦人都覺得,馬瑪麗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看似天真爛漫、實則深不可測的人。似這樣的人,怎麼會和她家一向與世無爭的東海王殿下在一起?她可猜不到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突破北宮宮門侍衛的防線,大大咧咧地來到此處。她聽到此處喧譁,卻沒聽清楚兩人究竟說的是什麼,自然認為是東海王殿下事先和馬瑪麗相識,帶這個小宮女來此處的。想到這裡,不覺多看了馬瑪麗一眼,面上憂色更重。
劉疆神色自若地和刀疤婦人打招呼:“孤來探望母后。這個小宮女……”
這等陰差陽錯的誤會自然是三言兩語便能澄清的。可是馬瑪麗臉上的誠懇神色卻叫人難以拒絕:“我就是想見見郭皇后。我還沒見過她的樣子呢。就一眼,就一眼,行嗎?”
這般幼稚兼跳脫的話語,和她燦爛的外表極其違和,劉疆和刀疤婦人聞言都默然無語了。這是……這是一個奸細應有的態度?
劉疆和刀疤婦人都不是傻子,寢殿裡的那位,是他們拼了性命也想護持的人,如何肯放馬瑪麗這種莫名其妙的人進去?
然而已有清冷的聲音傳來:“是誰想見我?早說過了,我哪裡還是什麼皇后?”
馬瑪麗興奮地沿著聲音望了過去,然後她看到了一個身穿素色衣裙、梳著少女髮髻的中年女子,她的眼睛再次發直了。
郭聖通!她才是郭聖通!怪不得劉秀命人把守北宮宮門,似這等女子,他自己既然見不到,自然也不許別人看見!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女子能有如此清澈的眼神,就彷彿從前的那些歲月、那些甘苦冷暖全都不存在似的。歲月宛如一條緩緩流動、永不靜止的河流,從她眼睛裡流過,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這是真正看透了世態炎涼才能擁有的返璞歸真,簡單率直。這樣的眼睛,宛如一面最清透的鏡子,會讓一切心思苟且的人自慚形穢。
“在我的眼睛裡,你是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馬瑪麗趕緊行大禮,由衷地讚歎道。她所說的世界,自然是指地球而言,橫豎這年代的人們也理解不了超越這片大陸的存在,不是嗎?
“聽說世上女人之尊貴,莫過於皇后。所以我想不出別的詞稱呼你。”馬瑪麗理直氣壯地說道,雖然她這番說辭,在外人看來顛三倒四,古怪無比。
郭聖通卻沒有計較她言語裡的怪異之處。大概是因為,她見多識廣,經歷過大風大浪,所以,不在乎了?
“你錯了,皇后之上,還有太后。”她淡淡說道,從話語裡竟然聽不出一絲情緒。
可是馬瑪麗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她。
馬瑪麗一轉身,就看到了宮殿牆壁上一副木刻的字,輕輕念出聲來:“陰貴人鄉里良家,歸自微賤。自我不見,於今三年。宜奉宗廟,為天下母……”
她“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將這幅笑死人的聖旨刻在這裡,究竟是什麼意思?某人又當又立,政治婚姻秀真愛,註定為後人嘲笑。你怎也忒地看不開,難道你以為梳個少女髮髻,就可以掩蓋你被小白臉利用的事實了?美女,想開一點,他利用了你,你不是也玩弄了他那麼多年嗎?算起來他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在用心地侍奉你,現在他老了,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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