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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鄒清荷把車開得很快。
隨著車速,迎面刮過來的冷風跟刀子似的割著面板。郭林坐在後座只得把身子前傾抓住了鄒清荷的腰,並把臉藏在他背後才能舒服一些。長這麼大他還沒坐過摩托車哩,看著鄒清荷熟練地駕駛著車子,更加深刻地體會到自己跟他的各種距離都很遙遠。
“我第一天去大學報到就認識姜遠華了。”鄒清荷先開口說話。
“那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郭林應聲道。
“嗯,姜遠華是一個很熱情的人,對朋友也很好。”北大的學生很多,來自五湖四海各有各的個性,姜遠華在其中並不特別顯眼。幾年下來,無論是同班還是同宿舍,鄒清荷的朋友也不算少,最近大家越來越忙,都有了自己的私生活。姜遠華算是其中的異類吧,兩三年來他離鄒清荷的距離很近。能成為沒有隔閡的好友是一種難得的緣份。姜遠華的失蹤,鄒清荷心裡比郭林他們更為緊張,絕對不希望他出事啊。他寧願是自己出事也不願意姜遠華受到傷害。
“我想不出誰會對姜遠華不利。”冷靜下來的郭林也思考過,怎麼也想不出姜遠華的失蹤理由。
鄒清荷到了學校,徐美蘭一直守在校門口等他,一見他們過來立即迎了上來。
“鄒哥。”她帶著哭腔喚道。
坐在傳達室的陳老師也走了出來:“姜同學沒去你家啊?”
“整座學校都搜過了嗎?”鄒清荷問。
“宿舍、教室、廁所都看過了。”陳老師道。
鄒清荷迅速寫下了姐姐家的電話:“郭林,你打電話通知我姐夫叫他帶人來學校。陳老師,你把在校的所有師生集合起來分別集中在男女宿舍。徐美蘭,你從頭到尾跟我說說,你和姜遠華到過什麼地方,說了一些什麼話,旁邊有些什麼人,一字不漏地說出來。”
“好。”大家分別行動。
在徐美蘭的敘說中,鄒清荷皺起了眉頭:“姜遠華在你宿舍裡跟你說要送你回家?”
“嗯。”徐美蘭垂下了頭。
“唉。”鄒清荷輕嘆了一聲:“女孩子不要這麼虛榮,姜遠華是老實人。”
“我沒有。”徐美蘭辯道。
鄒清荷心情不好,眉頭一挑想說什麼,最後把話給嚥下了肚裡:“你最後看到姜遠華是什麼時候?”
徐美蘭沒戴錶不知道時間,回答不出他的問題。
這時候他們已經走到徐美蘭教室的門口了。
郭林趕了過來:“鄒哥,你姐夫他們馬上過來。”
“辛苦你了。你來得正好,你最後跟姜遠華接觸是在八點半左右是吧?”
“嗯。他要上廁所,我告訴他廁所在走廊盡頭。”
這兩年半里學校還是有點改變的,每層樓居然增加了廁所……有人說,廁所側面反應出一個地方的文化進展……
鄒清荷走進廁所,燈光明亮,空氣也較為清新,跟以前的大通廁不同了。唉,卻沒有洗手的水龍頭。鄒清荷站在廁所外往下望,學校各處亮起燈來,快五點了,在白雪的映照下夜色輕淡。
他的目光轉向了另一邊,這季節,學校後面的小河會結上一層薄冰……
“你們去河邊找過嗎?”鄒清荷問。
“河邊?沒有。”郭林與徐美蘭對望著,郭林發覺徐美蘭的眼睛腫了,是哭腫的吧。
受過高等教育的姜遠華上完廁所會想著要洗手吧。鄒清荷心一動,心跳加速。萬一不熟悉環境的姜遠華跑去小河邊洗手,不小心滑到河裡去……他自己被這個想法嚇住了,立即朝樓梯處飛奔而去。
郭林與徐美蘭緊跟在他後面。
通往小河的路面,白雪平整,根本沒有行人的足跡。
鄒清荷站住了。
他可以肯定姜遠華沒有踏雪無痕的絕技。
他退了回來,手持電筒四處照射,看得非常仔細……突然,他把電筒的光定定地照在臺階下面的白雪上,這裡有五指抓雪的痕跡……
電筒的光在繼續巡視著,一寸寸地看著……
鄒清荷突然蹲下了,他看到了被踐踏不形的樓梯臺階的角落處有幾滴暗色凝固物。
取下手套,小心地用手指弄上來,先看了成色,再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是血跡!”
鄒清荷站了起來,眯起了大眼睛……這血是不是姜遠華的?如果是。他是不是在這裡受到襲擊?假設姜遠華上完廁所來到這裡,抓了一把雪洗手,然後轉身上樓,卻突然遭受襲擊……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