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相反地那位王大律師在同行中頗有好名聲。
坐在一邊的清荷看著他被人反訓了一頓,不由得嘴角露出笑意來。
柳下溪抓了他大腿一把。
清荷朝他做了一個鬼臉。
他們到阮家的時候,有燈光漏了出來,顯然四合院裡的主人們還沒睡。
來之前莫文衛先跟阮家的人通了電話,他們敲門之後很快有人開門了。
阮家的家境還算不錯,很大的四合院,比柳大哥家的那個四合院更大。
天井裡栽著兩棵棗樹,風一吹滿樹的棗兒在搖晃,樹上的白幡隨風舞動。
一股紙的焦糊味撲鼻而來,一股悲蒼的憂傷湧進了鄒清荷的心裡。
棗樹底下蹲著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正往火盆裡燒紙錢,紅紅的火印著呆滯的眼神,那張佈滿皺紋的臉失去了水分,手是顫抖的,一張又一張認真而仔細放進火盆裡。
“爸。”給他們開門的是四十多歲的男人正是死者的父親,他的聲音極其嘶啞,輕聲地喚著老人道:“爸,別燒了。”
“明明,冤死的,多燒些錢買通鬼差,能重新投,投,投過,好,好人家……”老人家哽咽著已經沒淚可流。
柳下溪一拳捶向了另一棵棗樹,棗兒紛紛墮落。
“明明,回來……明明回家來,明明回來看看奶奶……明明啊……”低啜的含糊不清的聲音從主屋裡傳來,鄒清荷尋聲走過去,他看到竹搖椅裡倦縮著一個老婦人,懷裡抱著鏡框兒……清荷不忍心看下去,轉過臉。
“你們想看明明的日記……日記在他房裡。”死者的父親領著他們進了側屋。
屋裡有一位婦人正側坐在床上,手裡撫著一隻枕頭在發呆,聽到開門聲有些木然地扭過頭來。花白的頭髮零亂地蓋著浮腫的眼睛,努力地眨了幾下才撐開。
“這是明明的媽媽。”
日記本在書桌上,還翻開著。
“莫律師,一定要讓兇手以命抵命。”死者的父親咬著牙道。
沒有人回答他。
“多少錢我都出,哪怕是傾家蕩產!”
“我會讓真兇付出應有的代價。”莫文衛嚴肅道。
三個人離開了阮家,每個人都覺得心裡跟吊了一個大鉛球似的沉甸甸。
“對不起。”鄒清荷突然道。
“噫?”莫文衛不解。
“看到死者的相片,看到案發現場……我都把這些當成別人的事……”他的話還沒說完,柳下溪捂住了他的嘴:“不要往下說了,偵查案件要沉靜,不偏不倚。同情被害人以及由此事產生的傷感埋在心裡吧。只有找到真兇,查出真相才能帶給死者的家人一絲寬慰。”
“……我們現在去哪裡,嫌疑人家?”莫文衛問。
“你回家睡一覺,我先看完這些資料,清荷你今晚看看日記裡寫了些什麼。”
“我睡不著。”莫文衛搖頭:“去我住的地方吧,我給你們煮點宵夜吃。有我在一邊你們更方便了解案子。你後天要上班,我不想耽擱你上班的時間。”
“也好。”
莫文衛的家不大,六、七十平方的樣子。也沒怎麼花心思佈置,連客廳也放著兩大架子的書,透著一股子濃濃的書卷味。大書桌,三張高背椅擠得客廳沒多餘的空間了,讓鄒清荷覺得他把書房移到客廳來了。現在這年代家裡居然連電視機都沒有……東西雖然多,但並不亂,一切都井然有序。
莫文衛脫下外套放在手上:“你們隨意。”
就算想隨意也沒地方可隨意……鄒清荷看著柳大哥拉了張高背椅坐下,並不急著看資料,手裡拿著鋼筆在旋轉。
莫文衛走進了臥室用衣架把外套掛進衣櫃裡,鄒清荷伸著腦袋往裡瞧:哇,臥室也很滿哩。大床、大衣櫃、電視機放在小書桌上……床上有幾本厚厚的書。
鄒清荷好奇他另一間房有些什麼……不過,沒得到主人容許也不好意思進去看。
“莫律師,你這裡有白紙嗎?”柳下溪站起來走到清荷背後敲了一下他的頭。
鄒清荷回頭,朝他歪嘴並擼了擼鼻子。
“只有沒寫的材料紙行嗎?”
“也行,需要厚一點的。”
鄒清荷站在一邊看著柳大哥用鋼筆在材料的反面隨便畫了幾筆,晚上看到的案發現場躍然再現。每次看到柳大哥運筆如飛,鄒清荷就覺得很神奇……
“兇器在哪裡發現的?”柳下溪一邊畫一邊問莫文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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